晴樟也笑,忽然扭头奔向墙根呕吐起来。
云枝担心不已,为她拍着背:“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跑得太急?”
晴樟抬起头,额头细密的汗水,有些愣神:“没事,我……我没事。”
云枝想到什么,看向她的肚子,脸一下子白了。
晴樟捂住自己的小腹,熟练得就像不是第一次:“我真的没事,快走吧小姐。”
“晴樟……”
云枝拉住她,“你有没有生过……有也没关系,接到榆阳弄一起住。”
“没有!”
晴樟的声音很冷,从牙缝里蹦出来,“我不可能生下他肮脏的孽种。”
云枝闭上眼睛,这种事她上辈子也经历过不止一次,完全能够理解晴樟的心情。
接下来两人之间分外沉默。
沿着佛手指的路线,尽头是昨日的说书楼,佛手已经等在那里。
见到两人她松了口气,对多出来的晴樟没有表示任何惊讶和关注。
云枝看向她手臂的伤,不知深浅,被随意的包扎过,浅色的布料渗出血迹:“去找个大夫看看。”
“姑娘,局势不明,你最好不要在外逗留。”
云枝沉默稍许:“看完大夫就回。”
佛手只好依着她,就近找了个医馆。
佛手的伤有些深,大夫处理的时候却面不改色。
云枝很内疚。
看向一旁垂着头的晴樟:“你若有需要的,请大夫帮下忙。”
晴樟点头,向她行了一礼。
隔着帘子听她直接与大夫要了堕胎药,云枝请了别的大夫配了些滋补方子,又捡了好些养身药材。
晴樟告辞时,一并交给她:“好生养着,看能不能找邻居照顾两天,得机会去看你。”
晴樟红着眼睛:“谢谢小姐。”
同佛手一起回槐花巷。
“你……什么时候知道晴樟的?”
她艰难的吞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呼吸,猜测她有没有告诉过云峥。
云峥对她没有道德要求,在侯府的时候她动不动去找雪桐的麻烦,他也是知道的。
但晴樟的情况不一样,发现她的存在必然会怀疑她的最终目的。
佛手的话叫她悚然一惊:“我学的门派不仅练内外,还习耳力。”
云枝僵在当场。
所以她第一次带佛手去后厨找晴樟,关起门来高声打骂却低声密谋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吗?
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她手脚都麻了。
佛手发现她没有跟上来,转过身:“我与世子签的是活契,为期两年。”
云枝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她便继续解释:“你猜的没错,我在躲一些麻烦,两年一到就会离开侯府。
所以,只要你这两年期间是安全的,其余的,我没兴趣管别人的闲事。”
云枝缓缓呼出一口气,忽觉眉心一冰,抬起头,雪花飘扬而下。
她弯眸笑起来,拉着佛手开始跑:“下雪啦!我们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