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心头惊涛骇浪。
侯府与二皇子素来没什么交情,这三年虽往边关派过人,但都无法与他建立有效联系。
最重要的是,二皇子才刚回来,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对自己家下手?
云幻儿哭喊:“不可能!不是他!他根本不在府里,而且他不是那样的人,三年前他还救过我!!”
三年前夏日,云幻儿登山时与家人失散,不慎被蛇咬伤,是他救了她,永安侯府都知道。
云峥道:“三年前你的婚事还没有眉目,他与我们之间没有敌对关系,可人都是会变的。”
云幻儿捂着心口,几乎心都碎了,还是坚持说:“不可能是他,绝不是他……”
老夫人毒辣的眼睛盯着她:“今日到底是你自己出去,还是他传信让你出去?”
“……是我自己,祖母我错了,但真的不关二皇子的事……”
老夫人松了口气,不是二皇子就好,现在的局势,多一个人入场,局面都会变得更复杂。
老人家快速盘动着紫檀佛珠:“虽已成定局,但与太子的联盟不可轻易放弃。”
“嫁入东宫做太子妃是不可能了,我们可以退一步,只做侧妃。”
“人各有命,将来他若荣登大宝,新的太子妃还在不在犹未可知。”
“只要峥儿有出息,策立新后的时候我们还能使劲,云牧!你速去东宫,无论用什么方法,今晚必须敲定幻儿与太子的婚事。”
“不可!”云幻儿与张氏异口同声。
云幻儿痛哭流涕:“求祖母垂怜,我不愿嫁与太子。”
以前是去做太子妃,为了家族荣誉她也就妥协了。
可现在她失了身,太子定然不喜,还是做侧妃,说白了就是与人为妾,她不要这样的婚姻。
老夫人以为张氏也是不甘心女儿做妾,踢了她一脚:
“这种时候,你敢挑三拣四?别忘了侯府平安才有你的荣华富贵!”
“非也!”张氏顺势爬到老夫人面前。
“母亲,儿媳并不是不愿女儿去东宫,而是……”
她左顾右盼,容嬷嬷顿时明了,拉起瘫在地上的眀淳出门。
张氏这才说:“我怀疑,此事乃三皇子所为。”
云峥不信:“我马上要娶郡主,他为何……”
话到一半他就反应过来,三皇子四处布局,可不就是为了那至高之位?
永安侯的儿子娶他的表妹,女儿却嫁东宫,三皇子定是心中不悦,因此故意破坏!
槐花巷的云枝打了个喷嚏。
很好,一个都没怀疑到她身上。
云牧一个头两个大,无助的来回踱步。
“怎么会呢?我们与东宫的婚事谋划缜密,除了我们几人与太子谁都不知道啊!”
张氏却打了个寒颤。
腊月里,三皇子忽然找到她,旁敲侧击荥阳张氏豢养私兵的消息。
这件事同样隐秘,是侯府的最高机密,却被他知道了。
三皇子常年在京,日常出入宫廷,自然比远在边关的二皇子更加消息灵通。
知晓他们想与东宫结亲有什么稀奇的?
这件事她谁也没说,一直在自己转圜,现在却是不得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