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这厮当真了得啊,先擒了上将许褚,又赚他曹军入城,经此一役,曹操定是元气大伤,这一场对垒,赢面怕是比不得吕布了。”
濮阳街头充斥着厮杀声、惨叫声,不时也能传来几声战马嘶鸣的声音,紧闭大门的田府内堂,田家家主单手捏着茶杯喃喃道:“看来这次下注倒是下对了。”
对于田家的家主而言,这场战斗谁输谁赢其实于他的影响都不大,甭管这兖州谁来做主,在濮阳城这一亩三分地里,田家的影响力都不会受到威胁的。
田家家主的念头其实是这个时代里世家豪强想法的缩影,基于这一点,他们都更愿意充当墙头草,少有愿意为了哪一路诸侯梭哈家底去支持的。
如是陈宫、糜竺、鲁肃这些只是个例而已。
所以当初陈宫来找他的时候,他也是不想答应的,不过一方面不愿意明面上得罪吕布,另外一方面也考虑到就算吕布败了,也可以跟曹操说自己是被逼迫的,终归能过关。
现在挺好,吕布赢了,自己也应该要适当考虑下该要的报酬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在这场胜利中是功臣。
县令吧,县丞、县尉什么的太多掣肘,没什么吸引力,了不起再给他吕布点财帛就是,田家家主望着冒热气的茶杯嘴角勾勒。
当然了,基于大汉三互法的原则,这县令肯定不能是濮阳城的,不过也不能远了,甚至不能离开了东郡。
颍川也不错,陈留什么的就没什么兴致了。
正当田家家主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厅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还伴随了惨叫。
“怎么回事?”
田家家主将茶杯掷在桌面起身便要往外走的时候,一名家丁跑了进来,惊恐道:“不好了家主,曹军闯进来了,他们不问缘由,见人就杀,快跑啊家主!”
曹军?
怎么回事?
难道吕布败了?
“这個三姓家...”
奴字甚至都没有说出口,已有三名披着曹军战甲的大汉闯了进来。
为首之人手中宝剑还涎着鲜血,目光冰冷的盯着田家家主。
“是...是吕布逼我这么干的,我实不想助贼,请曹将军明察啊!”田家家主不认识来人,可看他们的甲胄显然就是曹操的人。
这个时候杀进来,八成就是秋后算账的,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以田家在兖州的影响力,他曹操再怎么样也该当面询问一番,怎么会直接下杀手!
握剑汉子歪头打量着田家家主,冷笑了一声,“天知道温侯为何要杀你,不过瞧你这贼眉鼠眼、贪死怕生的德性,活着也是祸害!”
话音刚落,身旁两人朝着田家家主和那名家丁杀了过去,他们动作干脆,皆是一招毙命,他甚至连‘为什么’三个字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倒下了。
地上躺着的田家家主瞳孔涣散,张大嘴巴,写满了不甘与疑问。
他不知道来人到底是曹军还是吕布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忽然就惨遭了横祸。
他不知道,魏越也不知道,可是作为穿越者的吕布知道,如果没有这场穿越,原身在以一敌六落败后就是田家家主关闭的城门。
这种角色放在身边,完全不符合一贯稳健的作风。
临了,魏越还不忘上前查看,望着田家家主死不瞑目的表情,又在他胸膛补了一剑,方才转身道:“差不多就行了,用不着都杀光,总要留点活口传讯的。”
“喏!”
......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濮阳城内的厮杀声方才渐渐平息下来。
“温侯!各部计吏上报都出来了,此战我们是杀敌三千有余,俘敌六千余众啊!”
当魏续把破敌人数报出来后,议政厅内的将军们一个个都乐开了花,一战就破了曹操上万军,这可是三分之一的兵马,这下双方兵力就算有差距,也不再是悬殊了。
更重要的是,这一战把曹军的士气打到了谷底,己方则是士气如虹,不客气的说,整个战局上是占了大优。
“还有,缴获了战马七百三十三匹,哈哈哈,这下我们不愁离了关中弄不来战马啦!”曹性的话更是将气氛烘托到了顶点。
战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战略资源,在中原地区判定一方诸侯军力强盛与否,甚至都不是看他的总兵力,而是看他骑兵的数量,战马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当初在关中的时候,战马这玩意可以从凉地、河套地区甚至并州方向采购,价格也不会太贵,可是到了兖州买马的难度就大了,价格也水涨船高。
所以,这七百多匹战马的意义,甚至不是可以用钱能衡量的,尤其是吕布麾下的这群老卒,堪称各个都骑术精湛,上马就能直接变成骑兵,都不需要训练了,战力直接暴涨。
“公台先生神机妙算,这下我们再不用惧怕曹操了!”魏越颇有情商的送上一记马屁。
“哈哈,这次我可是杀敌三百,破敌上千,全赖先生妙计!”曹性也很兴奋的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