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航听了听哈哈一笑：“你十分聪慧，已渐渐摸到门道，过段时间之后说不定真能与我一较高下！”

“那就恳请先生多赐教了。”

朱慈恒经过了二人所在的廊庭，他身披锦绣龙袍，腰间挎着一条宽大的金带，面容清朗俊秀如同冠玉，光是看着让人便感觉其人贵不可言。

“大皇子，真是风流儒雅。”陈航连连称赞。

一旁的莫残天却只觉得朱慈恒不顺眼，讨厌其身上那股淡然若定的儒雅，讨厌一个人便会讨厌其的一切。

“大皇子为长，但距离登上大位，怕还是要历经险阻。”陈航悠悠说道。

莫残天知道他说的意思，谢家不会轻易让朱慈恒继承大位，朱慈文，朱慈广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有谢家的支持，皇后还是谢英，谢汉华在外执掌大明第一精锐北府军，朱游骁也要忌惮三分。

“残天，接下来这南京城怕是不会平静了。”

这话就让莫残天不明所以了，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宜昌之战已经获胜，于是开口询问：“啊？先生此言何意？”

陈航撑着拐杖立起身子，一顿一顿的走至廊亭看着眼前的一池碧绿春水沉声道：“陛下将小姐许给大皇子，此种寓意，内外皆知，谢家先前一直未动，保持了一种平衡，可陛下打破了这种平衡，谢家必然不会坐视，一场风波怕是在所难免，曹公怕是也要被迫参与其中，谢家势力滔天，真斗起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

莫残天思索着陈航的话，顿觉在理，又细细思考了一会，走到陈航左侧叹了口气：“可先生，我觉得谢家的胜算更大啊。”

陈航猛的回头，锐利的目光像要把莫残天看透，等待着他下文。

莫残天也不避开，转了下身子正对陈航为他解释：“谢家权倾朝野，谢汉华又有兵权，内宫又是皇后做主，又有皇子，陛下想要做什么，恐怕等还不曾知晓，谢家早已得到消息，一旦陛下有恙，谢汉华领兵进军京城，又有多少人会守节反抗？大势之下怕是曹公也难抵挡。”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虽看不清局势，但许是前世接受的教育让他习惯从人性以及大势的角度思考问题。

陈航只觉身体里一股寒气上涌，直扑天灵盖，沉默良久还是忍不住点点头：“确是如此。”

“但我等既为曹公的人，当为曹公思索如此解此危局。”陈航知道曹明眼下已经被当做朱慈恒一党的人了，若是曹明倒了怕是他和莫残天也逃不掉。

莫残天没有再言，看着朱慈恒远去的背影，越发厌烦，如同生活在阴暗处的玉簪只能羡慕的看着一颗小树苗享受阳光沐浴成为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