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残天这些日子都待在军营中,偶尔出营也只是打打猎,身边总是跟着曹明给他安排的亲卫,时间一久,人便会懈怠,这些日子也没见有人对他有什么不轨。
他在南大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和南大营众将都打好了关系,朱慈恒有时前来视察,见营中杂乱不堪,把他和胡轩叫来怒骂了一顿。
“南大营乃是京师近卫,如今士卒怠懈,操练不时,全然一股颓丧之气,你二人不思进取,怎能对得起陛下!”莫残天还记得朱慈恒当时的脸色。
脸色通红,鼻子喘着粗气,叉着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但莫残天却偏偏感觉他这是在针对自己。
言语之中多有指桑骂槐之意,比如什么:“居功自傲,年少成名,自视甚高。”,这明显就是在说自己。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朱慈恒压了他不知多少级,只能默默受着,莫残天也清楚,曹汐本是该嫁给朱慈恒的。
朱慈恒对曹汐情深义重,如今出了那事,曹汐又和莫残天定了亲,谁都会对抢了自己女人的人心里有几分不爽。
可之后胡轩却偷偷告诉莫残天,朱慈恒近来十分不顺,朝堂之上其提的建议都若有若无的被否决和忽略。
二皇子朱慈文被封周王,得了朱游骁允准,分管工部,时常和他作对,朝野内外都已隐约看得出,帝位之争已经开始了。
双方资本完全不在一个量级,朱慈恒如今只是一个南大营统帅分管礼部,身边虽有一批死忠,可还未成气候。
朱慈文一方,一个皇后掌控内宫,一个谢之身为丞相掌控外朝,一个谢汉华手握大明最为精锐的军团北府兵,还有无数谢党,朱慈恒怎么比得过?
但朱慈恒也不是全无机会,曹明便是关键人物,这位副相身为兵部尚书,在军中有不少故旧属下,北大营主将霍安便是他的人。
可惜曹明自从鸡鸣寺事件之后尽管还在支持朱慈恒,但也和朱慈恒生疏了不少。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怕引火烧身,局势尚未明朗之前,谁会赌上身家性命呢?
此时的莫残天却并未想到这些,他只觉得无聊,时常想念着曹汐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以及她身上的栀子清香,有时无法自制。
他却全然不知一场专属于他的危机即将到来。
南京城外不远处一座客栈内,数十名商贩打扮的司马家杀手已经磨刀霍霍,他们伪装从山东登上运棉花的船,到了南京城。
这客栈便是落脚点,内线早已搞来了刀剑,只是这些天都在探听情报,并未急着动手。
“都弄清楚了,他虽待在军中,可时常外出打猎或进城,身边总是跟着十数名侍从。”
一名黑衣人正向主座上的另一人汇报这些天莫残天的行踪。
此次司马家派来的杀手足足有三十名,清一色的好手,为首的是司马家族人司马仓,专为司马家干一些秘密差事。
“严密监视,盯紧了下次他再出营就动手。”司马仓的声音有些嘶哑,双手负于后背玩弄着一把匕首,烛光下他的脸显得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