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日,此时的荆襄大地刚结束了雨雪天气,气温正在渐渐回升,可对于南阳,襄阳地区的隋国和明国普通士卒百姓来说,却犹如惊雷炸响,还是劈到自家的茅屋,一个个郁郁寡欢。
无它,盖因前三日,秦兵七万大军东进,由武关经商南,西峡出了茫茫大山进犯南阳!南阳这座去年好不容易得意保全之城,再度面临危机。
此次领兵的秦军将士仍旧是刘民世,故地重游,心神激荡,上次即便取胜了还得退走,这次他打下南阳已不打算再走了。
隋军也不是傻子,洛阳战火紧张,可你在武关放着好几万兵马想干什么?隋国内阁商议过后,给南阳城增兵了,还从为数不多的兵源中抽调了两万人由司马锐的部将王奔统领加上南阳周边兵马共计三万人。
王奔沙场经验丰富,到南阳之后奋力备战,收集粮草,打造军械,坚壁清野,只求守住南阳,秦军势大,他兵少不可能与之硬碰硬。
但他也并不是很担忧,距离南阳城不远还有个襄阳城,那里集结了十万南明大军,虽说不一定出兵援助,可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在侧后,料想秦军也断然不敢全力攻打南阳。
确实被王奔料中了,秦军没有先到南阳,反而先去了邓州,这无疑是在担忧陈之青的襄阳军会抄他们的后路。
对于首要目标,秦军中有了分歧,项勇认为可由其领本部兵马监视襄阳,剩余大军围攻南阳,而张义认为南阳兵力不少,备战已久,不宜轻动,应当分兵攻略周边,孤立南阳,若是既要监视南阳,又要提防明军,现有兵力属实很难做到。
“我可率一万五千人驻守邓州,再调派三千精锐骑兵予我,我自不让陈之青越过邓州一步,殿下可率兵围攻南阳。”项勇还是坚持己见,可也让了步打算带少数兵马牵制陈之青。
“项将军!不可!”张义面上不愉,在他看来项勇如此根本是分散兵力,拳头要一起打出去才有杀伤力,一旦南阳城久攻不破,项勇这边又告急,对大军士气将会是严重的打击。
“分兵攻略南阳各处,孤立南阳,缓缓图之才是正道。”
项勇冷声呛到:“那样一来耗费多少时日?王爷所托你等忘了?如此做派怕是洛阳打下来了,这南阳城也打不下来!”
张义听了顿时沉默不语,项勇说的是实话,眼下可真是难办,夹在南阳和襄阳之间,七万大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还是精锐,若是不能建功,怎么会秦国啊?
刘民世一直沉默不语看着二人争论,最终拍板权还是在他身上,之所以停在邓州这么久,是因为他内心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而这个想法这些天已经渐渐成型。
“二位,民世倒是有个想法。”他制止了二人的争论,一出声帐内众将齐齐看向他。
他不紧不慢,智珠在握:“以偏师牵制明军不可取,明军十万,留守邓州的少了怕是送菜,多了会影响南阳攻略。”
“那殿下决定怎么做?”项勇听刘民世的意思是否定了自己的战略,内心有些不满,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重了。
“很简单!扫荡襄阳周边而后全力围攻南阳城!”刘民世扫视众人语气坚决。
“诸位,襄阳十万明军又如何?不过是困守城池之辈,若无襄阳城依托,我大秦正面野战何惧之有?”
“民世不是怕他出城,而是怕他不出城!我军围攻南阳,同时多派哨骑严密监视襄阳城,偷藏一偏师于邓州附近,邓州城留下少量兵马诱敌,对外宣传我军粮草集中于邓州。”
“伪造久攻不下南阳城之迹,那陈之青绝不会放过此良机,此人因宜昌之事早已对我怀恨在心,项将军名将榜上又压此人一头,此人绝然会偷袭邓州!”
“一旦其偷袭邓州,我率骑兵回援,同时藏于侧后的偏师从背后杀出,前有城池,后有兵马,他陈之青就要死在这邓州城下!”
刘民世越说越大声,越慷慨激昂,激得在场所有秦军将领斗志昂然,纷纷高呼:“战!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