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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刘备有皇家血统,他是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人。刘胜这个“大种马”创造了一个前无古人的纪录:有120多个子女。最能干的皇帝——宋徽宗都自愧不如:宋徽宗有31个儿子、34个女儿,被掳到金国后依然能干,又干出来十多个子女,一共有80来个子女。

刘胜之子刘贞被封为涿县陆城亭侯,因为耍小聪明,弄虚作假,献给宗庙助祭的酎金成色不足,被汉武帝削去了侯位,然后定居在涿郡,刘贞继承了父亲能干的优良作风,他的后人也都很能干,他这一脉代代有很多男丁,香火旺盛,他的后人在涿郡开枝散叶。

到了刘备的爷爷这辈,刘备家和普通平民没多大区别,没什么特权,他的爷爷刘雄当过县令,他的父亲刘弘曾任幽州小吏,英年早逝。父亲去世后,刘备和母亲以织席做履为生:母亲把席履做好后,刘备把席履扛到集市,在路边摆摊叫卖。

刘备家东南角有棵桑树,高五丈多,从远处看上去就像车盖一样,乡亲们都觉得这棵树长的像皇帝坐的羽葆盖车,认为此家必出贵人。有一次,刘备和小伙伴们在桑树下玩耍,他指着大桑树说:“我将来一定要乘坐像这棵桑树这么大的羽葆盖车。”刘备的叔父在一旁听到了刘备的话,赶紧把他拉到一旁,低声对他说:“你不要乱说,被人告了官,会有灭门之祸的呀。”小刘备对叔父的话不以为然,朝他做了个鬼脸,跑到桑树下跟小伙伴们玩去了,叔父看到小刘备调皮的样子,哭笑不得。

刘备十五岁时,母亲送他外出求学。刘备与堂兄刘德然一起拜卢植为师学习,在这里,刘备结识了公孙瓒。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常常资助刘备,将他和儿子同等对待。刘元起的妻子知道后,数落他亲疏不分,刘元起对妻子说:“玄德父亲走的早,他家里很困难,他是我侄子,我们有能力帮就多帮他一下,万一他以后有出息了,光宗耀祖,我们不也可以跟着沾点光吗?”刘元起的妻子听后,默然无语。

刘备成年后,身高臂长,身高七尺五寸,两手自然下垂能摸到膝盖,眼睛能瞥到自己的耳朵。刘备不怎么爱说话,喜怒不形于色。中山郡商人张世平在涿郡贩马时看到了刘备,啧啧称奇,他走南闯北几十年,从没见过长相这么奇特的人,奇货可居,张世平决定效仿吕不韦,在刘备身上赌一把,万一刘备飞黄腾达了,自己不也跟着飞黄腾达了吗?

张世平赞助刘备钱粮马匹,刘备用这笔钱招募乡勇,组建了一支保卫队,刘备率领保卫队保护“天使赞助人”张世平的安全,抵御盗匪,维护治安。刘备手头宽裕后,乐善好施,结交豪杰,邀请他们加入保卫队。就是在这个时候,刘备结识了张飞和关羽。黄巾起义后,天下大乱,一些地方豪绅和官员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组建了私人武装,赵云和许褚、曹洪等人都这么干过。

刘备在抵抗黄巾军的战斗中表现出色,后来又参加了镇压张纯叛乱的战斗,因立军功被封为安喜县县尉。后来,朝廷入不敷出,决定裁掉一些因军功成为官吏的人,涿郡督邮要炒刘备鱿鱼,刘备知道消息后,去找督邮讨说法,督邮以生病为由不见刘备,刘备一怒之下晚上带着一帮人冲进督邮家里,把督邮绑起来打了一顿,当晚,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和一些愿意跟随他的人跑了。

刘备一行逃到了洛阳,恰遇都尉毌丘毅在募兵,刘备率众人加入了都尉毌丘毅的部队。在去丹阳途中遇到了黄巾军,刘备力战黄巾军,因立军功,被授下密县丞,刘备没去当这个官,他看好曹操,跟着曹操去讨伐董卓。袁绍夺取冀州后,安排刘备去做高唐县县令。刘备在县令的位子上屁股还没坐热,黄巾军就打来了,高唐县沦陷,刘备去投奔好友公孙瓒。

刘备被公孙瓒表为别部司马,公孙瓒命刘备与青州刺史田楷一起对付袁绍,刘备因屡立战功升为平原县县令,后升为平原国国相。刘备平易近人,与百姓同席而坐,同桌而食,深得人心,一些江湖侠士都被刘备的人格魅力折服:据说有一个侠士受人唆使刺杀刘备,侠士在路边准备行刺时,见刘备对路边乞讨的老人礼遇有加,还给他钱财,深受感动,不忍心杀害刘备。

曹操为报杀父之仇攻打徐州,徐州牧陶谦向田楷求救,田楷带着刘备前去救援。因陈宫、张邈联合吕布在大后方造反,曹操撤军回去平叛,徐州之围不战而解。陶谦为了感谢刘备前来相救,表刘备为豫州刺史,拨给刘备四千名士兵,让刘备驻扎在小沛。

刘备的政治敏感度很强,他当初为什么离开田楷,离开学长公孙瓒,接受了陶谦的邀请?公孙瓒杀了深得人心的汉室宗亲刘虞,这让同是汉室宗亲的刘备很寒心;公孙瓒自从在界桥大战中败给了袁绍后,再也没打赢过袁绍,退出了群雄逐鹿的历史舞台。公孙瓒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刘备此时跳离公孙瓒这艘行将沉没的破船,时机简直不要太好。

陶谦拉拢刘备,不过是在利用他,他让刘备驻扎在小沛,让刘备在最前线抵御曹操,曹操只要南下,出了兖州,第一站就是小沛,陶谦在拿刘备当炮灰。刘备的前半生,大多数是被别人当枪使。不久后,曹操率领大军攻打徐州,连下五城,陶谦命刘备阻击曹军,刘备不敌,曹操率大军西进,所过之处鸡犬不留。陶谦见大势已去,打算逃回老家丹阳。这时,吕布在曹操大后方作乱,曹操只好回师平叛。

刘备在陶谦病逝前,一直在小沛帮他镇守徐州的西北大门,刘备在小沛这段时间,用心经营,结交了很多有名望的人。刘备因有皇家血统,又是献帝长辈,很多推崇他的人都叫他刘皇叔,为此,他很注重形象,严格要求自己,毕竟,他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皇室的形象。刘备以仁义驰名天下,就连孔子的第二十世孙孔融都对他赞许有加,徐州士族官员、豪绅和刘备多有往来,糜竺更是把妹妹嫁给了刘备。

不久,陶谦病危,在病逝前将徐州托付给了刘备。他为什么要将徐州托付给刘备,而不是托付给他的儿子呢?陶谦是出于无奈才把徐州托付给在徐州最前线当“保安”的刘备的,他首先就把他的两个不是当官的料的两个儿子给排除了,史书记载:谦二子:商、应,皆不仕。

陶谦不是什么善类,他在徐州没什么威望,不得人心,他任人唯亲,背弃道义,肆意滥为,刑罚、政事出现弊端,善良之人多受迫害,社会由此渐渐动乱起来。陶谦亲小人,他重用投奔他的同乡笮融,笮融在漕运总督任上吃拿卡要、中饱私囊,笃信佛教的他劳民伤财,建造了大量佛寺。笮融这个混世魔王不仅扰乱江北,还侵犯江南,南奔豫章,杀了郡守朱皓,入据其城。陶谦重用这等小人,百姓怨声载道。

陶谦病逝时,群雄割据:在京都长安,李傕和郭汜掌控朝廷,把献帝当作傀儡、幽州有公孙瓒、冀州有袁绍、河内郡有张杨、兖州有曹操、淮南有袁术、吕布在各地流窜。当时全国的形势用赵云的话说是:天下讻讻,未知孰是,民有倒县之厄,鄙州论议,从仁政所在。

为了让家人在乱世中安全的活下去,陶谦必须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这个人必须跟他站在同一战线,将曹操视为敌人,陶谦思来想去,觉得刘备是最合适的人选,让刘备出任徐州牧,刘备心存感恩,自然会善待他的家人。

刘备出任徐州牧,徐州各方势力都能接受,既然是陶谦指定的,那些支持陶谦的人自然没有意见,那些反对陶谦的人看到刘备在徐州没有强大的势力,也能接受这个结果。

尤其是那些对陶谦心怀不满的士族和豪绅对刘备印象很好:刘备爱民如子、宽厚仁慈,还有汉室宗亲这个加分项,关羽、张飞这些巨能打的猛将能镇住陶谦势力的丹阳兵,刘备不忌惮陶谦势力,不会放任他们胡作非为。

支持刘备出任徐州牧的最关键人物是东海郡资产过亿的土豪糜竺。《先主传》记载:谦病笃,谓别驾糜竺曰非刘备不能安此州也。谦死,竺率州人迎先主,先主未敢当。《糜竺传》记载:谦卒,竺奉谦遗命,迎先主于小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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