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在这三日里,柳观道可谓是连汤带药拼了命的往李白身上灌。
药浴和特意配好的黑泥丹药双管齐下,将李白体内亏空的气血快速补齐,体内吸收的那股也月华彻底的消化一空,化为了最为精纯的法力汇入丹田。
百日筑基,虽然说是百日,但就只是个笼统的概念罢了,日子其实并不确定,像是柳观道就足足用了两年时间,而看李白这样子,粗略估计大概两个月就够了。
至于柳星儿,则是因为体质很差,所以只能延缓修行的进度,先调理身子,免得修行时承受不住日月精华的冲击。
柳观道这边确实是其乐融融,但就是他这一个来自几千年之后的蝴蝶振翅一扇,却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大唐-长安-皇城
今日的太极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新君刚刚执政一年,正是意气风发励精图治的时候。
然而刚刚让这大唐有了继续辉煌的盛世之相,朝堂诸公本以为会继续这么安定下去的时候。
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却快马加鞭的来到了唐玄宗,李隆基的御案之上。
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信息。
其一,安西节度使麾下,由朝廷特派的行军司马楼毅被人发现死于府城的茅厕之中。
其二,西域突骑施可汗苏禄近日有调兵南下的趋势,位于边疆的碎叶城已经抵御了四波来自那些异族斥候的试探。
可就是这短短的几行字,却让朝臣们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
此时正值新君刚刚继位不满两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新君登基自然是要扫平障碍,但是在这太平盛世的表面下却是暗流汹涌。
别的不说,光是太平公主对于这位新皇政治权力上的掣肘,就造成了朝堂之上诸位公卿们站队的不统一。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前朝女帝武则天的先例摆在那里,大家都明白李隆基与太平公主之间必定会有一战。
只是李隆基刚刚把持朝政不久,想要动已经扎根于朝堂之上的太平公主一系人马,实力还是有些不够看。
而也因此,那些身处各地望风而动,手握军权的节度使们也纷纷打起了不该有的小心思。
就比如这一次朝廷派遣过去的行军司马之死,就算其中有什么隐情,但大家都会怀疑到那安西节度使的身上。
“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啊?”
高堂龙椅之上,李隆基面色阴沉如水,握着那封奏报的手都有些发白。
朝堂之下鸦雀无声,谁都能感受到这位唐明皇身上的愤怒。
终于,两朝老臣梁国公魏知古蚌埠住了,因为身后的一众同僚纷纷都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他,让他不得不站了出来。
老爷子今年六十有三了,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长寿,作为在朝堂之上的老油条,他几乎瞬间就进入了状态。
只见他颤颤巍巍的躬身一礼,随后这才面露愤慨:“启禀陛下,臣以为,那安西节度使必定与西域胡人有所勾结,欺君瞒上之辈,坏我大唐盛世,请陛下夺其军权,以保我西方安定!”
他胡须颤抖着,像是真的因为出了个乱臣贼子而愤怒不已。
然而,还没等李隆基有所表示,后方的朝臣就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站在魏知古身边的一位长冉中年人上前一步朗声道。
“臣窦怀贞,有本奏!”
李隆基抬了抬眼皮,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