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林侵晓用拳头一下下往自己的脑袋上砸,试图以毒攻毒,克制住那股来自脑子里的疼痛。
疼痛让林侵晓不愿从床上起来,即使这张床,不暖和也不柔软。
[这床平时也这么硬的吗?该死……头好疼啊。]
林侵晓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那股像是有人拿着锋利的针,一股脑的刺向脑仁的疼痛已然缓和。
惺忪着眼,林侵晓坐起了身,捏了捏眉心,缓了一下头上残余的疼痛,站了起来。
!!!!!
眼前一片灰暗,大脑一片空白。
林侵晓瞪圆了眼睛——大雾笼罩,眼前一切事物的轮廓被洗刷,只留下薄薄一层。
寂静阴森,隐藏在浓雾里大树的枝叶在簌簌作响,时不时靠近的鸟儿,又带着嘶哑的喉咙远去,在空中盘旋。
远处山头耸立,于浓雾之上。轻微的哭声,好似随着山上小道一路蜿蜒而来,传到林侵晓的脑海里。
仿佛被下了定身咒,林侵晓动不了。双脚如被注了水泥,哆嗦的四肢,额角的薄汗,抽动的嘴角,滑动的喉结……
“咕嘎——”
汗毛树立,林侵晓猛地转身。
“咳……该死的鸟。”
好久不出声,林侵晓觉得自己的嗓子被人捏住了……原来是鸟从林侵晓身侧袭过。
语气里不是愤怒,倒是像劫后余生的庆幸。
“呃啊——!”
突然什么冰凉的液体掉落在林侵晓的脸颊,四肢发软,精神紧绷,林侵晓咽了咽嗓子,缓缓的抬眼往上看。
心脏仿佛被利爪掏出来,林侵晓觉得自己一瞬间失去了心跳。
厚厚的雾……没有什么怪物就好……
[原来是汗水啊。]
林侵晓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示安慰。
平复后,林侵晓缓慢后退靠近身后的那块半截枯木。
林侵晓感谢这半截枯木,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这半截枯木做他的“依靠”,他会不会时刻在崩溃失智的边缘线徘徊?
[好吧,虽然现在也差不多……怎么回事啊,我也没看什么恐怖的东西啊,为什么这么恐怖,我真的受不了了……谁能救救我?]
“啪。”
林侵晓迫切地想从噩梦里苏醒,一个巴掌打到脸上,睁开眼依旧是阴森可怖。
咬咬牙。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脸上,也毫无作用……
林侵晓欲哭无泪的蜷缩在枯木的角落里,周围的阴森仿佛要把林侵晓吞噬……
头又开始疼……
一根紧绷的皮筋在脑子里,林侵晓打量着隐匿在浓雾中的大树和飞鸟,好像那些大树的枝干会忽然刺破浓雾,勒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吊起来……
而那些鸟,或许会在自己的肩头停留,用尖锐的喙刺开完好的皮肤……
[别想了别想了,没事的,很快就会醒来了……]
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林侵晓还是想找个武器防身。
环顾四周,空无一物,这样的环境下,他也不敢走远,想想还是蜷缩在原地吧,希望早点从梦里醒来。
夜黑了。
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这好像是永远也逃不掉黑暗……
“唔唔……咳唔……”
远处轻微的哭声好似汇聚在一处,林侵晓恐惧委屈的泪水流下,强忍住的呜咽声到时成了这片夜色里唯一能证明“生命”的象征。
忽然!
窸窸窣窣的声音刺激着林侵晓的神经,止住泪水和呜咽,林侵晓抬眼注视着声音的来处。
[求求了,千万不是怪物……]
[好像是人的轮廓……肢体正常……走路正常……排除丧尸!是救星!]
林侵晓立马起身,想奔向救星,却发现脚麻了,攥紧拳头砸了砸自己的麻掉的右腿,双手撑着地面站起来。
“哥!——大哥!”
站起来就奔向远处的身影,声嘶力竭的呼唤大哥,生怕大哥就这么走了。
许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强大的求生欲,让林侵晓光速前进,连那只麻掉的右腿也争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