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轩辕稷没有睡,堂溪伏清没有苏醒。
头上裹着白色纱布,眼角有些红肿,眼下暗沉,这还是轩辕稷第一次见这么狼狈的堂溪伏清。
记忆里的仗义执言、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正虚弱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你说你非要去那里干嘛。”
“……”
回应轩辕稷的当时只有沉默。
“堂溪。”
“朕命你快点醒来。以前的事……”
“只要你醒来,朕以后不会再纠缠你。”
床上的人不语,轩辕稷无奈地看了一眼,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步子发话。
“他若是有半点闪失,你们通通不用活了。”
说完不顾他人的言行,便大步向堂溪府大门走去。留下胆颤心惊的一众人员,跪拜在地。
大监紧跟在轩辕稷之后,只见帝王长腿一踩一跨,驾马向皇宫奔去。
……
“侵晓!”
“皇上?”
在堂溪身边守着的时候,轩辕稷突然想起林侵晓,知道他性子软、胆子小、心思细,下午走的急,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是什么呢?
[但愿没有吓到他。]
守了堂溪伏清一夜,听太医之言,皮外伤仔细养养便好,只有头上的伤可能会有些麻烦。
轩辕稷自觉待在那里也无事于补,便驾马赶回宫中,趁着早朝前探望一下林侵晓。
汗浸湿了发丝和内衫,轩辕稷站在门外喘气,平复急促的呼吸,然后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进去。
谁知,往时还在熟睡的人儿,竟一脸痛苦,小手握拳捶着胸口。
“这是怎么了!”
“皇上,你怎么……”
[怎么这么憔悴?]
“哪里不舒服?让太医瞧了吗?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林侵晓看着轩辕稷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像翻面一样,把自己翻来翻去,又捧着自己的脸,仔细打量着伤口。
[胡茬……]
“皇上,我没事。”
“皇上。”
“嗯?哪疼?宣太医了吗?”
“我没事,昨晚吃多了,积食而已。”
轩辕稷松了一口气,无奈又宠溺地看着面前些许憔悴的人。
“平日里,朕少你吃食了?”
“朕不在,就偷吃,昨夜没睡好?见你眼睛通红。”
“皇上不也是?”
轩辕稷微怔,看向林侵晓,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
“昨日朕走的匆忙,也未遣人告诉你,是朕不好。”
察觉到轩辕稷话语里隐隐的歉意,林侵晓连忙想出声表明自己,并没有抱怨昨日之事。
却不曾想,那人说着说着,低头将脑袋埋在了自己的颈窝,嘴唇轻轻触碰着细嫩的肌肤。
滚烫的鼻息打在颈侧,林侵晓一个激灵,一时语塞。
[好香。]
“……”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双手抱住男人的腰,林侵晓觉得鼻头有些酸。
“皇上乏了,便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