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如潮水般过来,又如潮水般退去,转瞬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了沈凝并李家伯母两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凝就早早地起来扎马步,然后绕着村子里的路跑了一圈。村子里起的早的人看见了,纷纷和沈凝打招呼。
上午果然有六个病人依言来到了李家,也不争不抢,按着自己的顺序等神医姑娘给看病。
现在的沈凝,在村子里地位可不一般,村子里的人都快把沈凝敬若神明了。
一个好的医者,自古以来,无论在哪,都是被人尊敬的。医者和病人,以心换心才能交心。
沈凝专注地给病人看病,时不时低声和眼前的人交流几句,或者嘱咐他们拿着药方去县城的药方抓药。恍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重活一世,能用师父传授的医术帮到这么多需要帮助的人,也算是稍稍抚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了吧。
他们虽不是父亲一生守护的北地百姓,但也是大梁子民,是父亲用生命保护的大梁子民。
另一处,县学里。
一节课毕,坐了半上午的学子们都纷纷起来,或活动一下,或恭敬地去向老师讨教,或同窗之间嬉笑打闹,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李九郎坐在座位上,从书箧里拿出了早上走时沈凝给他的书。
当时李九郎还诧异了一下,没想到阿宁这么快就抄好一本了,自己也才将将抄完而已,阿宁还比自己晚抄。
虽然在路上已经看过一遍了,可还是忍不住又拿了出来。
这力透纸背、铁画银钩的娟秀小字,写的实在是太好看了!
李九郎一边翻书,一边感叹着。
越看越不舍得卖给书肆了。
正在专注地看着书地李九郎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还抢走了手的书。
“看什么书呢?这么入迷,我叫了你几遍都朱子安愤愤的看了一眼刚才薄情寡幸不理他的李九郎,旋即看向了手里的书。
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把李九郎的魂给勾走了。
“子安,快还给我。”李九郎见书被拿走了,赶紧向朱子安讨要。
“哟,衡佑啊,你这字的水平是越发精进了,前几日看你写的字,可没这么好的水平,突飞猛进啊。”说完似是又想起来什么,“不行,我得给王先生看看,他前几日还非说你的字再难精进了,这下让他看看。”
朱自安还没说完就拿着书跑了出去。
“欸不是,这书不是我……”自知已经拦不住的李九郎只好跟了过去。
“这字,真是你写的?”王先生只看了一眼书上的字,就突然扭头看向李九郎,多年严肃古板的先生也掩饰不了声音里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