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乖啦,天幕是天幕,我们看着……”
“可我就是难受!我胸口好堵、好堵……”
“乖啦乖啦,我也难受。”杨凡走过去,摸了摸红袖的头,“我想不通一些事,我觉着现在天幕也难受,你看看,镜头迟迟不转,不给我们花解语的正脸,不想让大家看到她跪下的样子,或许,天幕也想不通吧,铁石心肠的云飞扬到底在琢磨什么。”
“你还为云飞扬辩解?”
“不,不辩解……”杨凡摇了摇头,换作自己绝不这样,可,杨凡心里仍有保留意见,而接下来,长长的影子就那么跪着,久久的,居然跪到天幕都无法忍耐……杨凡第一次发现,天幕清晰的时光流逝,快速的白天黑夜轮转起来,直到第七日,阳光普照,镜头一转,终于,慈云庵大门开启,一位年老的师太走出,亦是这一瞬,镜头再一转,追随跪地的人影慢慢起立,所有痛心的愤怒的人们,便看见了花解语沉鱼落雁的绝美容貌。
她竟没有哭泣。
只是,苍白的脸,淡淡的憔悴。
一步步,她走向慈云庵,镜头映着她的眼眸,大家都看见了,她的眼神忽然有一种光,好像这一切都值得,她,释然了……这个时刻,所有观众也感觉到、想到了,终于有一个地方,不那么害怕云飞扬,给了她一处容身之所。
但,就在花解语即将踏入慈云庵的刹那……
轰!
漫天山花飞舞。
激起花解语的长发,也惊起师太的面容,那个男人来了,高高在上,只有三个字,震慑天地之间。
我不许!
“他在干嘛?!”杨凡怒极,便看到云飞扬一张冷如冰石的脸,实在太霸道了,就是不许花解语出家。而镜头一转,花解语也回眸,昂视着云飞扬,痴痴许久,释然的光没了,眼眶,红了。
还不肯放过我?
不……放过!
“哇!!”
李红袖泪如雨下。
可天幕外多么撕心裂肺,也影响不到天幕内的人。
那是他们的故事!
这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
只剩下男与女,天与地,久久的注视、注视……
两人,是否念起了过往?
渐渐,镜头慢慢放大,男女合着漫天山花飞舞之哀婉,偏偏又让人恰好发现角落,慈云庵门前,默默立着的师太……这到底是一幅怎样离奇的画卷?什么是爱?
什么是恨?
或许,只有天幕能给出答案。
最上方,突然映出两字——春泥!
漫天的话语纷乱落在耳际
你我沉默不回应
牵你的手你却哭红了眼睛
路途漫长无止尽
多想提起勇气好好地呵护你
不让你受委屈苦也愿意
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
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
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
杨凡第一次从天幕听到了非纯音乐的歌曲。
这首歌像带着魔力,一下激活了离奇画卷,从中心划分了阴阳,一面的花解语低下头来,默默走下石梯,她不再看他,也没什么话说,只是在漫天花语中,向往远方……另一面,云飞扬也不再俯视她,只是狠狠咬着牙,脸皮微微抽搐了两下,似乎,复杂的眼眸茫然,亦或痛苦,想要说些什么……
“你说啊!笨蛋,说啊!”杨凡急了。
“凡哥!”李红袖一下扑到杨凡怀里,这个分离画面太残忍,她看不下去了,杨凡紧紧抱住红袖,最终,他没有开口,也未见到她越去越远,繁花落尽时,风中飘飞的一滴泪。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呵呵……”天幕关闭后,男女之间,倒是被挤住的小武忍住痛,痴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