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昂头挺胸往前走,别怕!越是害怕越容易露出马脚。”
“要不你下去清洗一下?万一丁墨村等下回来找你做那事时,试出来我的体液味麻烦就大了。”
“据说丁墨村是个舔狗,鼻子很灵的。”
梅秋生听傻了眼。
“你说什么呀?要死啊你!”
她总算明白过来,捏着小拳头在白小楼胸口上一顿乱捶。
打是打,闹是闹,该做的事还得做。
梅秋生抓着白小楼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下水塘,将旗袍掀到腰间,认真地伸手掏了起来。
时间不等人。
白小楼都恨不得抱起她一路狂奔。
幸好遇到一辆送青菜进城的牛车,也顾不得又脏又乱了,将上衣脱下铺在车上,就扶着梅秋生坐上了牛车。
天空和地上一样,像是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战争,撕得破烂的乌云像死尸一样一层叠着一层,压抑又沉重。
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没有人来和自己接头?
白小楼还在为自己目前的身份寻找答案。
“你在想什么?”
梅秋生瞟了一眼车夫,拉住白小楼的手轻声问道。
他刚才手上的枪藏到哪里去了?
梅秋生已经将他全身都搜查了一遍,硬是没找到在瓜棚里抵到她额头的手机。
这个人太不寻常!
他会是什么人?
首先可以排除是大夏先锋队的人。
大夏先锋队纪律特别严明,怎么可能会存在他这种好色如命的家伙?
不过为什么跟自己住了这么久,自己也引诱过多次,偏偏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昨晚开始像换了个人似的?
难道他接到了特别任务?
自己没露出什么马脚啊?
再加上他这两天的反应也不像要对自己下手。
梅秋生彻底排除了白小楼是大夏先锋队的怀疑。
特高课更不可能,也不可能是东洋其他特务组织派来的,因为她的真实身份是东洋军部梅机关的谍报人员。
大夏军统组织?
这贪财好色的作风倒是能挂上钩,但军统被特高课和丁墨村的警察局整得七零八落了,躲都找不到地方躲,怎么可能出动现身才招惹自己?
也说不过去。
大熊国特工?
还是高卢国特工?
约翰牛国?
这些西方国家虽然都在蠢蠢欲动,联合起来对东洋国宣战,但现在正被汉斯国打得屁滚尿流,怎么可能分心来淞海市搞破坏?
最多只会来搜集一点情报罢了。
梅秋生逐一排除,哪一国的特工都似乎和白小楼对不上号。
最核心的是那个疑团无法给出解释:
枪去哪了?
“我在想,如果你还是这样沉不住气,我要不要杀人灭口?”
白小楼即使说出这种威胁的话来,依然是面带微笑,两个酒窝格外迷惑人。
梅秋生下意识地将手摸向了头发。
她的发髻里藏着她致命的武器,那根不显眼的发簪只要按下机关,一箭封喉。
帝国大学最新研制出来的氰化钾,连神仙都救不了。
“不过我一想,虞姬死了,我楚霸王即使过了江东,又生有何欢?”
车把式还在目不斜视地赶着车。
白小楼飞快地在梅秋生脸上啄了一口。
好傻!
不过我喜欢。
梅秋生恢复了自己作为一个女生依偎在心爱的男人身旁的娇羞。
低着头,“吃吃”地笑了起来。
“客官,下车吧,前面就到租界地盘了,我没通行证,不能去。”
车把式“吁!”了一声将牛拉住,回头抱歉地对白小楼说道。
白小楼跳下车,先将梅秋生抱下来,正准备摸口袋找钱,
梅秋生已经偷偷塞了两块铜板到他手心了。
“你怎么身上一点钱带的啊?老丁不是给你发工资了吗?”
白小楼的口袋她全都摸过不止两遍了,有没有钱,梅秋生比他自己更清楚。
“我的工资得攒着娶老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