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显带有吹捧成分,但让丁墨村听上去特别舒服。
周坲海本来只是一个文官,凭着和汪景卫大学同学的身份,没有半点战功就窃居了高位,丁墨村在骨子里瞧不起这种人。
“万一江阳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呢?”
“那就给他任务,必须追查出真正的凶手!”
“你这么有把握?”
丁墨村又一次上下打量起白小楼来。
“我虽然很讨厌江阳,但我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他的理念里还抱着文人那种‘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的观念……”
“我和一样!”
白小楼后面这句话一加,丁墨村不由自主地眼神流露出鄙视的目光。
你一个连正经学都没上过的小戏子,有什么资格自称文人?
“我能以身相许报答局座……”
丁墨村听了寒毛都竖了起来。
能不能好好说话?
又不好制止,他就是这种人。
算了,被人暗恋总是幸福的,虽然暗恋自己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丁墨村眉头再一次耸了耸。
“如果江阳知道局座为了赎他出来,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做担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丁墨村听后又打消了刚才将白小楼纳入文盲一类的想法。
看样子学唱戏也很长知识,古言名句竟然也可以脱口而出。
“江阳是你的手下!”
丁墨村手指敲着办公桌,盯着白小楼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处级干部任免需要市府维和会的审批,不过,我了解到的是职位调整还是您的权力范围之内吧?”
白小楼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嗯?”
丁墨村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是认同还是反问。
“流水不腐。人也是一样,一个位置坐久了免不了有贪污腐败、任人唯亲的问题出现……”
丁墨村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江阳是个人才,如果局座保他出来,再将他提升到更重要的位置,您说他会怎么做?”
“你是不是收了江家的赂贿?”
白小楼用力过猛,丁墨村出于爱惜他的缘故,直接将疑问抛了出来。
“除了江阳,我不认识任何江家人,而且江家也不至于傻到不去找周会长或者直接找您局座,而来找至今还没脱离干系的我这个小小的科长。”
丁墨村略一思索,认可了白小楼的辩解。
“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这一点我想江阳会很认可……”
“你的意思是将他调到政治处?”
“汪处长虽然后面另有大靠山,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
对于这一点,丁墨村也不得不点头认可。
“但是!”
“如果跟您不同心的人,越是能力强风险越大!”
“说出你的意见!”
“总务处的肖处长腰围又圆了一圈,而且又招进了好几个美女,手下的兄弟们说总务处变成了肖处长的后宫了。”
丁墨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其实那也是他的后宫,肖乔成很会做人,总会在他需要时献上美人。
“汪处长得亲自去带带总务处,拨乱反正才行。”
“特勤处的李处长一直手握重兵,应该好久没主动向局座您汇报他手下人的工作安排了吧?”
李仕群和他一样是从蒋秃子手下投过来的,甚至他因为向特高课献礼,将军事调查局原淞海站的谍报人员一锅端当投名状献礼了,至今还在戴雨浓必杀名单上。
对于李仕群做事鬼鬼祟祟,不敢轻易将所做的事汇报,丁墨村倒并没有那么特别在意。
“我听说特高课新上任的襄理石井一郎和李处长私交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