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结束修炼回到本部。
“几点了?”
守关的不是那两位,梁星想了想道:
“可能一两点吧。”
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守关兵士火了,大声质问:
“你那么晚出去做什么?!”
在入关处被一位声色俱厉的海军拦住,梁星还是头一次碰到那么生硬的口气。
“你看我满身汗,兄弟。”
“别跟我套近乎!准是干了见不得光的事,哪个营的,姓名。”
梁星听他语气直把自己钉上了犯罪簿,还有恁不讲理的人?心下着恼。
“问你话呢,快回答我!”
“坦白讲,如果不是我还忍得住,这一拳就要揍下去了。”梁星强抑怒火。
“纪律就是被你们这些流氓给败坏的,知法犯法,祖上是做海盗的吧?”
梁星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衣领,
“给你脸了,叨叨叨个没停的,鸡毛当令箭,这么狂怎么不去抓海盗,啊?!”
那名兵卒大概也没料到犯了错都能如此理直气壮、“蛮不讲理”的,居然被吓住了。
梁星推开他,径直朝里走。
见了鬼了,
天气本来就差,还遇上这破事,梁星只觉浑身烦躁。
他拿了衣服冲入澡堂,哗啦啦地,冷水落在头上、身上一股清凉蔓延开,方稍觉心稳。
公共澡堂属新建的一批建筑,在北海的雪国,科学家萨吉儿子得了“无菌症”,即便是冰天雪地几乎没有多少病菌生存的环境里,他都必须每周洗澡。
为此萨吉煞费苦心,历时一个月终于研制出一套输水管,只有深入冰面数十米下的地方才有流动的水能源源供应,后来这套装置被用到了海军本部,在那个时代是极其新颖的发明了。
汗被水一冲,全身都充满舒爽。他有时也会碰到和他一样夜间训练的或者执行任务归来的海兵,配有钥匙的人不多,梁星以迪普杜的名义借了把备用的,每次进出都得锁门,而且还得签责任书。
这样的特权可不是人人能拿到的,梁星因此与很多夜行者结识,有他手上的钥匙才能进门。
权位即资源,佐级以上官军就拥有独立房了,卫生间+卧室。
所以在澡堂,能遇见的大多数是列兵、杂役,军衔最高的是尉官。
今晚特别安静,澡堂一楼是男用,二楼是女用,偌大个澡堂只能听见头上的洒水声,唯一照明的是墙上一盏煤油灯,还需要踩在凳子上才够得着。
滴答、滴答……
黑暗中梁星摸出柜子的衣服套上,钥匙还放在裤子下。
梁星踩到凳上,把煤油灯扭熄。
也好,没人来的话我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梁星打了个哈欠,吵架也挺伤精力的,也不知是不是受它影响,特别地困。
打开大门,月光依然模糊,这是变天的迹象。
梁星习惯地朝两旁张望了一圈,确认不再有人,便转身锁上了门、使劲推了推。
哒哒哒,麻烦又找上了门……
梁星听见声音过来的方向,果断转向了另一边,但那人显然已经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