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来了,”
梁星随口应了一句就登上了前甲板拿住望远镜看一回,多伦多被他带着也焦急地去引颈张望。前方的视野恰巧有一半笼在了隆起的海崖之后,若非距离得近倒是不易发现。
那艘海盗船忽然一转帆向着另一个方向去了,俩人松了口气。被吵醒的阿兰扎着头发趿了拖鞋跑出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啊,这么说我们的船停在这很危险呀。”
梁星双眉紧皱,多伦多拿过了他手中的望远镜目送着那船离去。
但是暂时也没更好的去处,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么一只M56又不能上天入地,总会被发现,得尽早做好准备。
“阿兰,晚上还要值班,你快去睡吧,这里由我们看着。”
“好。”阿兰看了看多伦多的方向,便踩着拖鞋回舱了。她睡觉换了身短裤,此时虽近黄昏,起了凉风,却还是掩不夏日的余威。
阿兰纤长白亮的小腿肚上纹了朵红花,白里透红、有妩媚之姿。梁星不禁怦然心动。他赶忙收束精神,帮着多伦多将部分食材拿下了船。
十个人在林中用过了香菌汤和牛干肉,夜晚生起了篝火,奇怪的声响四面八方地躁起,海军们累了大半天都不愿多走动,不是躺着就是靠着,胡乱说些军中的故事。
他们本素不相识,机缘巧合聚在一起,也算共同面对过了难关,此时逢忙碌后充实的清闲,戒心也就放下了。
多伦多叹道:“不意这造历史的担子竟落到我们身上了。”
“此话何解呢?”某人随意问道。
“你想,大航海时代也不过二十余年,早先新世界由于各、复杂舆地、气候的影响,很有些处女地的意思,也是在群雄并起的年代逐渐充实,人类的海图得以扩展,我们所作的,就是在海图上添一座岛的事。”
“听起来倒有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意思了。”
“可不是嘛,要说我们算第一批在此生活的人,兴作有个命名权。比如那某某发现了颗星星,他就拿自己的名字命名。我们虽不是首个发现此地的人,却是建设者。”
“也是,无人岛这名儿太宽泛了些。”
“还早呢,你们想得也忒远了,可曾听说森林的低语?能过这一夜再说吧。”
“现下几点了?”
“嗯…该是九点多了吧,看月亮的位置。”
“他们弎是得守夜了。”
“守夜可是个辛苦活儿,以前做杂用的时候我就在后山那撞见了寒气,发烧烧了一个星期呢。”
“嘿,我也在后山巡过。”
“还是以前那地儿好啊,你们说呢?马力弗德搬到这,狭隘了许多,总觉得到处是人。”
“人多点不好?马力弗德那起爆炸案至今没见着落,就是闲置的地方太多了,疏于管理。”
“是啊,为什么呢?有人知道详情吗?”
“当时带的该是新生班吧?我们这有新生不?”
“别看我,一把年纪了。”川流喜讪讪地笑着,他适才和胡灵儿对视了一眼,被对方用眼神狠狠地踩了一脚。
“克比不就是今年才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