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arer, my God, to thee, o thee!
E'en though it be a cross that raiseth me
Still all my song shall be Searer, my God, to thee
Searer, my God, to thee, o thee!”
意大利乐队演奏的“靠近我的上帝”在整个街道回响,配合天空中飘落的小雨,整个葬礼的气氛被渲染得格外到位。
王炽联想起前面举办的佛教丧礼念经仪式,怎么想也感觉这两种仪式重叠在一起多少有点不搭,站在镜子前把脖子上的黑色领结扭了扭,他起身直视镜子里和自己前世十八岁时一模一样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庞,咧嘴笑了笑便转身走出了化妆间的大门。
王炽已经来这个时空三天时间了,三天时间足够他把情况弄清楚,这具和自己长相一样的身体和他一样也叫王炽,不过和他出生在华国不知名县城一样,这小子也出生在华国不知名的县城。
此王炽年少时父母双亡,被身在旧金山开中餐厅的二大爷给收养了,没有后代的二大爷把他当亲孙子养,身后的葬礼正是他二大爷的葬礼。
王炽因为在帕洛阿尔托市边的小溪中不幸落水,等到被人救起来之后,内核已经换成了来自2024年的小镇做题家顶配max版王炽。
对彼王炽来说,好消息是赶上潮流重生了,坏消息是没赶上最新潮流。
在这个人均重生都得自带系统作作为金手指的时代,王炽别说所谓打卡获得奖励的系统没见着一个,就连个人随身空间都没有。
多少沾点古典主义穿越了。
没有这类金手指打消了王炽去危险地带搞事,当国际军火商的打算,还是在阿美利肯玩玩挺好,1990年的阿美利肯,互联网浪潮蓄势待发。
“大卫,保重。”
“感谢宋伯,您也多注意身体。”
整个葬礼现场的最前面,王炽一边接待各路来宾,嘴上说着符合场合符合身份的话,一边给来宾们递上一个红包和一个白色信封。
这是唐人街的习俗,红包里装着10美元的纸币,白色的信封里则是装着一个硬币和一片糖果。
在递完之后还要加一句:“我祝你好运和好运。”
来宾们基本上都是纽约华人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王炽把所有情况都理清楚之后很快搞明白了,为什么二爷会有如此地位。
二爷除了是中餐馆的老板,在唐人街有着一栋四层高的商铺,上两层住人,下两层营业,在这个时代不折不扣的豪华配置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王安的亲兄弟。
没错,就是曾经在八十年代叱咤风云,最高时做到过阿美利肯前十大富豪,王安电脑创始人的那个王安。王安电脑在巅峰时期是全美最大的个人电脑公司,有超过四万名员工。
正是因为这层身份,王安给此王炽写的推荐信,他才能顺利去斯坦福就读,也正是因为这层身份,二大爷在唐人街颇具地位。
因此王炽觉得除了没有金手指外,这具身体的buff简直拉满,十八岁、斯坦福大一学生、和王安有着血缘关系,能从死去的二爷那继承过来一大笔遗产,属于是新手开门大礼包了。
现在是1990年,王安电脑的情况好像不是很好,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这开天眼玩家,救活王安电脑还不是手到擒来,王炽如是想到。
这开局唯一让王炽不满的一点是,他的英文名叫大卫,叫什么不好偏偏叫着名字,一听就像是活不过两集的跑龙套,“当年二爷收养的时候就不能取个好听点的英文名吗?比如埃隆、Pony就挺好,再不济也能叫杰克啊。”
“大卫,节哀,老王这是喜丧,人都有这一遭,我估计也快了。”老人颤颤巍巍,瘦骨如柴的手臂死死抓住王炽的手不肯松开。
王炽在大脑里检索了一下信息,眼前老人叫本尼·翁,如果说二爷是靠有个好兄弟才混成唐人街“教父”的话,那么本尼就完全是靠暴力和威胁,统治了纽约社区数十年时间。
对方的人生中充斥着夺权、被夺权与复仇。
很难把面前慈祥的老头,和暴力团体大佬联系到一起,王炽心想,“翁叔,二爷要是知道您能来,肯定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