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长吁一口气，既然劝不动他也懒得再劝。

“算了，你不想听我也不多嘴了，谈谈正事吧，城卫队必须整顿，至少现在的状态肯定不行，这要是在B市，我非让他们脱层皮不可。”

顺性没有接茬，忽然开口问起了卫城。

“他怎么样？听说你已经把他招进来了？”

张北微愣，点了点头，拿出另一份文件按在桌上。

“我让他去保护李长安了，现在两颗雷都待在他身边，你就这么确信他能保得住？”

顺性沉吟半晌，食指敲击着桌面思索着先前偶遇的神秘白衣少年，开口道。

“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绝对把握才能去做。”

张北不满道。

“那也不能赌，A市现在的情形赌不起。”

顺性唤了一声门外的猎妖队员，那人迅速推门走了进来，合上门后来到顺性身边。

“海鹰，那个少年的身份查到了吗？”

祝海鹰点了点头，回复道。

“商世语，16岁，天京第一中学学生，来A市办理户籍转移，目前已经回去了，但他似乎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怀疑有人格分裂症，至于其他的…”

顺性听着他的汇报忽然顿住，催促道。

“其他的什么？”

“我们没有权限对他深入调查，他是候选人之一。”

此话一出，不仅是顺性，张北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是候选人？”

“对，而且是首脑钦定的候选人。”

顺性面露难色。

“既然这样，档案销毁，你先出去吧。”

祝海鹰走后，顺性忧虑起来，盘算半天，才站起身对张北说道。

“我继续去追查夜叉，A市暂时麻烦你帮我看着，有事和我联络，卫城那里你不用管，他应该能护好那两人。”

说着，似乎又想起点什么。

“还有那个僵尸和不化骨，他们没有追查的必要，暂时对A市无害，你帮我把活尸的来源和那大蟒查清楚就行。”

张北不耐烦的应了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个B市借调来的队长，你当我是刚入队的愣头青吗？”

顺性笑了笑，丢出一包高档烟到他手上，转身离去。

张北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忍俊不禁。

“一包烟就把我打发了？真拿我当白工使唤。”

说完拆开烟点上一根，云雾里，视线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时的他们队列在朝光照耀下的操场上，高呼着为九州奉献一切，意气风发，往昔少年。

那段回忆戛然而止，场景骤变，浩瀚的羽翼遮天蔽日，海岸的战场上尸横片野，漠视苍生的目光投来，冰冷而残酷。

辽阔无际的大海被鲜血染红，九州生民于其中挣扎着，顺性流淌着血泪跪倒在地，长刀断裂落在一旁，绝望中挖下了自己的双眼。

香烟燃尽，痛感将张北从那段过往中惊醒，周身弥漫着浑浊的翠绿雾气，双目赤红，沙哑癫狂的嗓音似在低吟。

“老子早晚将你扒皮拆骨……”

————

“班长！！我裤子被卫城穿走了！”

李长安在浴室内打开一条缝隙冲着外面喊着。

“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等着。”

高梦槿应了一句，看了看一旁看书的卫城，弯腰撩了下他的裤腿，无语道。

“你穿两条裤子干嘛？”

卫城歪头看向高梦槿，眨了眨眼皮。

“少在这装无辜，我不吃这套，把多余的裤子脱下来。”

高梦槿戳了戳卫城的额头，不满道。

“他买的裤子太薄了，我穿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