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开元二十五年……
今日之长安城正值夏日雷雨天气,厚重的乌云聚拢在一起,望之仿佛天倾,压在这座庞大的大唐帝都上空。
雷雨带来的低气压,使得这座繁华的都城都蒙上了一层阴翳,来往的行人一个个都缩在家中,往日繁华的街道上不见一个人影,百姓们仿佛都在躲避着什么。
长安一百零八坊,自建成之日起便是一座兵城。从天空俯瞰下去,一条条街道将整座城市切割的宛如规整的棋盘,这是为了一旦发生兵祸,方便大唐军队迅速的抵达都城的各个角落。
这是一座梦幻般的传奇城市,但伴随着这个梦幻般的名字,自打它诞生之初就仿佛注定了血色不断。尤其是在大唐建立之后,这座城市内便有了一个仿佛被下了魔咒的地方——玄武门!
自打太宗皇帝血染玄武门,登临帝位之后,仿佛给后世子孙做了个极坏的榜样,围绕着这一座宫门频频上演血色冲突。即使圣明如当今圣人,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生会两次在这玄武门见到鲜血——一次是他带给别人的,另一次是别人带给他的。
雷声轰鸣,仿佛神明震怒,不忍见这血腥的一幕。可神明的咆哮依旧无法阻止玄武门前的厮杀,此时这座宫门之前汇聚着数千人,喊杀冲天!
这数千人全都是披甲之精锐,手持唐刀,将武器捅向了昔日的同僚。
其中有一千余人胳膊上绑着黄色丝带,相互间组成了一个圆形的防御阵型,将三道人影围在中间。这三人正中之人身着明黄,脸色狰狞的死死盯着城楼上的一位将军。
此人一脸的淡漠,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下方的战场。
从宫门上方俯瞰下去,源源不断的披甲羽林军从四面八方赶来,将这支千人左右的精锐围在中间,宛如绞肉机一般的一点点磨碎这个乌龟阵。
“薛崇!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竟敢背叛于孤!”身着明黄之人愤怒的咆哮道,双眼之中仿佛都充斥着血色。
“太子殿下,薛崇本就奉圣人之命前往殿下府上效力,何来背叛一说。”城头上的将军并未因那人的咆哮而露出任何表情,依旧维持着脸上的冷漠:“如今殿下大势已去,不妨放下兵刃,放弃抵抗。如此圣人或可念在骨肉亲情,轻恕殿下之罪!”
而从他的口吻中可以判断出,那身着明黄之人竟然是当今太子。
此时正是开元二十五年,当今太子姓李名瑛,乃是当今圣人次子。然,不成想,这大唐的太子仿佛中了某种魔咒,竟然也走上了举兵攻打玄武门的路子。
只可惜,这位太子棋差一招,没能如同当初的太宗皇帝一般,掌握驻守玄武门的将领,反而被算计了。
“哈哈哈哈……”皇太子李瑛闻言迎着风雨仰天大笑,声音中满是悲怆和愤怒,仿佛即使是雷鸣依旧无法遮蔽:“让孤放下武器?做梦!”
李瑛拨马回首,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嗜血的豺狼,运起内力举起手中的长刀嘶吼了起来:“将士们,父皇已昏迷数日,奸妃武氏隔绝宫禁内外,欲再行牝鸡司晨之事!孤身为当今太子,李唐皇室子孙,太宗嫡系血脉,岂能坐视奸妃颠倒乾坤,夺我李唐江山?”
“将士们,随孤杀敌!今日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孤也要除此国贼,还我大唐朗朗乾坤!”
李瑛咆哮道,一道道音浪向外扩散,传遍整个战场。
城头上的薛崇眼睛微微一眯:如此迫人的气势,莫非是大天位?早听说皇太子一身武功修为颇为不俗,未曾想其身为皇天贵胄,其功力竟然深厚若斯,当真是不可思议!
“杀,杀,杀!”
雷声轰鸣,匹练的闪电横贯苍穹,向世人昭示着天威不可侵犯。
两军短暂的停歇之后,进而再度凶狠的对撞在了一起。血与血,肉与肉,战甲与战甲,长刀与长刀的碰撞混杂在一起,共同演绎出一场厮杀的戏码。
瓢泼的大雨落下,混杂着鲜血染红了地面。
激烈的喊杀声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变得稀疏。尽管太子卫率是李瑛精心培育的精锐,然终究人数不足,面对数倍于己的羽林军,最终还是被攻破了阵型。
砰……
李瑛挥舞着卷刃的唐刀,砍倒了不知多少个敌人。
就在他转身之际,一把战刀凭空出现,凶狠的朝着他的脑袋砍去。
“殿下,快走!”突然,一个亲兵一头撞在了李瑛身上,将其撞了开来。
因这亲兵的一撞,那战刀铿锵一声,便砍入了他的肩甲。
钻心的疼痛瞬间刺激到了李瑛,使得他爆发出了凶性,怒吼着一把抓起那个校尉的胸甲,将其高高的抛起,随即一刀挥出。
恐怖的刀气贯穿滂沱大雨,将那校尉凌空分尸。
淋漓的鲜血夹杂着腥臭的内脏如雨般落下,可怕的一幕吓到了不少围攻的羽林军。霎时间,李瑛周围三丈变得一片空白。
常人加上一身铁甲,其重量超过三百公斤。可李瑛竟然将其抛上了十几米的高空,足以见其恐怖之处。
“皇兄,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我回到封地,再图大事!”光王李琚挡住了刺向李瑛的一把长枪,回头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