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营河部落,女帝半蹲在地上,合上了自己爱马的眼睛。
接连突破了六谷部的两个部落,岐军也出现了伤亡。哪怕是她这个大天位的高手,依旧难以在乱军之中敢说自己能活下去。
“参见殿下!”马章来到了女帝身后,抱拳行礼。
马章此时的状态也不太好,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原本精美的战甲上那些甲叶也大片小片的掉落,就像狗啃了一样。
这是因为此战他们根本就没有停下脚步,一路奔袭,根本来不及维修的缘故。
女帝起身问道:“伤亡如何了?”
马章脸皮狠狠地抖了一下,一脸肉疼的说道:“五千精骑,伤亡有一千四百多,仅剩下三千多人还能打。尾随的五万大军,也损伤七千余人。”
“怎么会这么多?”女帝也很是心疼,这可都是岐国的子民呐。
“殿下……”马章无奈的解释了起来:“咱们带来的新兵不少啊,都是些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上了战场,能不两腿打颤的跑都算胆子大了。
说实话,只损失了这么点儿人,卑职已经很惊讶了。看来,祭酒大人练兵果然有一套。”
“罢了。”女帝叹了口气,没在这件事上纠缠。
“殿下,我们接下来怎么打?再往前,可就是阳妃谷了。驻扎在那里的折逋葛支麾下十余万人,可不是东大河以及西营河能比的了。”
“不需要继续打了。”
想起昨夜李瑛从凉州送来的飞鸽传书,女帝心里便已经有数了。
“不打了?”马章一脸的懵逼。
女帝点了点头,一手拔起长枪,在地上画了一副简易的示意图:“打到这里已经可以了,这西营河乃是六谷部与高原吐蕃其他部族来往的一条重要通道。
我们只需要扼守住这里,他们就不得不往凉州方向迁移。只有到了那里,才能绕行黄羊谷退回去。
而凉州,已经在行动了。”
“可阳妃谷这里,我们不想打,他们也未必走啊。折逋葛支在这里经营了很多年了,可谓是城高池深,他们完全可以据守不出。凉州那边一点点突进,天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所以,需要帮他们一把。”
“可殿下,您不是说,不必打了吗?”
“本王说不必打,又没说不让别人打。”
“别人?”马章愣了下,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就那些溃兵?殿下,不是俺老马泼您冷水,阳妃谷可不是其他地方,折逋葛支的人马绝对会主动屠杀那些溃兵的。”
“本王自是知晓此策可一不可二,所以本王另有想法。”
“还请殿下示下!”
“本王让你们一路上收拢的牲畜怎么样了?”
“牲畜?”马章挠了挠头:“已经有四万多了,基本上,牛羊各占万余,剩下的都是战马。”
说起这个,马章便忍不住笑开了花。
这六谷部,还真是产马啊!没有哪个将军不喜欢战马,尤其是一次性获得了这么多。
听到有这么牲畜,女帝那疲惫不堪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抹笑容:李卿啊李卿,真有你的,这种办法都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