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明替万姿应了句,万姿围着季齐转了两圈:“这衣服……嗯嗯嗯,果然很好看。”
上次季齐提了要求后,她做了三件衣服寄过去,两件短袖一件长袖,短袖是星月辉材质,长袖她换了普通的棉纱。
季齐这几个月一直没回北京,衣服她做好后寄到上海那边去,还没看过实体图呢。
虽然自信会好看,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好看。
今天,季齐穿的就是那件长袖。
他喜欢古老戏剧,在某些方面特别古,但气质却是偏现代活跃的,所以穿着长款的棉纱衬衣,反而有种特别的韵味。
衣服让他沉静,他又让衣服跳脱,交相辉映。
“是我好看。”季齐说。
万姿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扯来扯去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闻言给了个白眼。
“你,就那样吧,明明是我做的衣服好看。”
她的手指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火热,季齐感觉那块皮肤都要烧着了,他挥手避开她,笑着往后退了一大步。
“行行行,都好看,姑奶奶,你还不去睡啊?”
05
陆景明把万姿牵过去:“走了走了,我们去睡觉了。”
万姿表示对衣服效果很满意,又打趣了两遍季齐,“火力旺,不怕冷,都不用穿外套的”,才跟着陆景明走远了,叽叽喳喳,吵得很。
季齐松了口气,卸下千斤担。
那边许欢宴喊他,说农家乐的人过来说,有几个房间的热水器有问题,不能洗澡。
季齐挠挠头,马上跑过去,把这件事暂时丢在脑后。
第二天,万姿睡到自然醒,她错过了日出,当然也完美地错过了早餐。
农家乐里大床房有限,他们的房间是标间,她在床上转个身,看到了在窗户前看书的陆景明。
有他在的地方,空气都干净了许多,晨起的光跳跃在他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
“醒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陆景明合上书转身,“看你困到不行,叫都叫不醒的。”
他今天穿了一件纯白休闲衬衣,黑色休闲裤,懒懒散散的。
万姿唔了一声:“反正说了这次出来是自由活动,想怎么玩怎么玩,我没想怎么玩,就想和你一起出来走走。”
他们太忙,连出来走走都要挤时间。
陆景明过来吻她,端着还温着的早餐过来,他已经热了两次了,如今已经是上午九点,大家都出去了,农家乐里早就没人了。
只有他们两个还赖在房间里。
“不想骑马?”他问。
万姿笑,“不是不想,是今天不想。”
“草原摩托呢?”
“也不是不想,是现在不想。”
“滑翔伞?热气球?这边还有个草原游乐场,可以射箭的,你都不想去?”
万姿仰着脸笑,娇娇的:“我今天只想和你在草原里走走,就顺着湖边一直,一直走。”
陆景明手指在她脸上抚了抚,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天边去。”
万姿哈哈笑起来,把早餐往旁边一放,人缠着抱了个正着。
06
九月的围场,因为今年夏天迟迟不走,所以秋色格外斑斓起来。
“围场的秋天来得早,一般九月中旬就一片金黄,市内十月秋色正好的时候,这边已经进入晚秋了,11月初,这里就已经天寒地冻。”
两人开车到了一大片白桦林,这边靠近将军泡子,但又有些距离,在一处山坡下,别有幽境。
下了车,两人顺着林子往里走,走走停停。
秋风清凉,神清气爽。
“今年天热,秋天来得不那么明显,颜色也更加好看。”陆景明弯腰捡起一片微黄的树叶,放在万姿手心里。
万姿脱衣服喊热,陆景明怕她冷,给她穿了一件厚外套,走了走,捂得她全是汗。
敞开拉链披着穿,在山坡顶上能看到背后一层层调色盘一样的山体,绿色,深绿,浅绿,红色,深红,浅红,金黄,深黄,浅黄,人间好画卷。
还有面前的白桦林,白色的树干,半绿半黄的树叶,光它们就美不胜收,难以想象再过一些日子,这一树的灿烂,又该多炫目。
“北京有一群专门玩摄影的,最爱拍秋冬季的坝上,还有京西古道和长城山脚下,那里最能出片。”
陆景明说,他在大学时曾跟着几个朋友玩过一段时间,寒假回北京时,也曾在塞上追过马,那种冰天雪地里的热血追逐,群马奔腾的响声,让他很喜欢。
他的青春很短暂,也忘了大半,留下的,都是些岁月遗留下来的吉光片羽。
“等到深秋,我们再过来吧,碰上一场大雪,这里会变得更美。细细的雪花覆盖在彩林上,淡彩浓墨,是画笔都画不出的好看。”
陆景明说,万姿点头,再点头。
远处传来一阵声响,他们看过去,看到一群牧民正策马跨过湖泊,溅起阵阵水花,豪迈之气充斥天地间,仿佛遥远的蒙古兵团过境。
马嘶声,水声,还有天地间的风声,蓬蓬勃勃。
“深秋过来,今年不行就明年,好不好?”万姿说。
陆景明笑得温存,还没说“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是辛启明的来电,简明扼要。
“景明,说话方便吗?”
陆景明看了万姿一眼,走到一边,嗯了嗯。
辛启明开口:“之前你提过钟裕的某段财务报表好像有些问题,我们用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了结果,那是个账中账,层层叠叠一共掩盖了四层,最后的资金流向,是某个海外神秘账户。”
“那个账户和张文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