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到，一张死人脸的潘长老，听了我的话笑了。

实话实说，他的笑摸样实在渗人，以后还是最好别笑的好。

不过这一笑，倒也说明我们彼此心照不宣，都对对方的戒心放下了几分。

我忽然想起，派到千记阁和宫中的分身，都查到的一些相同的事情，便问潘长老：“潘长老，我有一事想请教。”

“您是少主，不该跟老奴这么客气。”潘长老忽然又严肃了起来，将背挺的更直了，眼珠明显警惕了一下四周，像在确定有没有问题，但又似乎是在提醒我，说话时刻应该注意分寸。总之，他安静了好一会，才主动望向我的眼睛，然后他才说：“杨公子，您请问。”

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心似乎已经被潘长老看穿了，他似乎已经知道我想问什么，只要我一开口，他就会立刻回答我……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吧？不过潘长老却胡思熟悉宫内的事，这件事问他应该最合适。不过我还是要小心，毕竟我偷看宫内和千记阁档案的事情，不能全都让他们知道。

想到这，我也坐了坐直，很规矩的说：“是这样，我在宫内听闻一条规矩……每次改朝换代后，在半年内，除官方指定档案和文献外，一切其他官方和民间的相关文献都要主动上交销毁。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潘长老点头说：“是。”

“那……”我盯紧了他的眼睛问：“还能在那里，看到其他的文献吗？”

潘长老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会，说：“第四代必胜王，被后世称为文圣。留下过许多诗词歌赋的佳作。这位先帝王，除了在文学上颇有天赋，谋略也是在历代君主中非常杰出。据说，他与先阁主，对保存历朝历代的档案和文献保存，达成过协议。先阁主据理力争，最终让文圣主答应，每朝阁中也只能保存，本朝和前两个朝代，也就是不超过三代的文献。而且，查看上代的文献，需长老首肯，看上上代文献，需要阁主首肯才行。”

难怪我找不到，看来是被妥善保存了啊？

我想了想又问：“那达成了什么条件，你可知道。”

“我听我师父说过，”潘长老说：“是必胜王朝永远不会与阁中过不去。我也曾好奇，私下看过其中的一些文献，又对照官方整理的文献，逐字逐句。虽然多少隐藏了一些事，但并不能说出格。我本想再请阁主恩准我，对照大前朝的文献，却因此险些丧命。”

我听了一惊，忙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有些话这里还是不好讲……”潘长老叹了口气，给我添了点茶，这才说：“公子看你眼前这杯茶。”

我低头看茶：“恩，看着呢……”但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只看到杯中我的倒影。

潘长老端起自己的茶杯说：“那你说，我们的茶，是不是也顶着我们？”

这，我就懂了！

我想了想，点头对他说：“也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老奴的意思是。”潘长老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说：“有些事，你直接问老阁主。旁人就不要问了……”

后半路无话，我只问了潘长老到地方要多久，结果只要半日。我便说想打坐一会，一面继续关注其他几度的情况，心里忍不住琢磨着必胜王的种种，心想他会不会就是这个故事里的，所谓熟人大反派。

不过，有些事情该解决还是要解决。妖毒为祸人间，到底该出手管管。这到底是，我作为神仙的本分。

东都的分身，已经开始在五善堂分号上班。大夫和一些行业有特殊照顾，只需要去服劳役的地方值班。那里的堂主叫凯布，是个一头卷发的大鼻子，性格很好，但也很疲惫。不过看过杜掌柜的信后，还是给我安排的妥妥帖帖，还亲自带我去了当地的府衙登了个记，说我是中都总堂支援来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