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强不敢对母亲明说自己的“商机”，而是巧妙婉言表示自己不想帮着印卷。然而，王雅清不容分说，用力弹了一下他的脑瓜顶，不满地说：“说什么傻话？脑子有问题吧？批阅班级卷子怎么可能让学生来帮忙？那不是乱套了嘛！我看你总是往三舅舅那儿跑，都成愣头青了。”

见李志强还在愣神，她干脆一脚蹬过来威胁：“赶紧麻溜儿点儿，下午上课前如果卷子没批完，你就等着瞧！”

李志强捂着脑袋委屈地说：“妈，我们换个方式，下次别揪头发行不，还没说几句话我就懵了。”然后，伴随着母亲的斥骂声，响起了一个清脆的耳光：“你这小子，谁老了你才敢叫老人家？我自己看起来老了？”

心里暗自嘀咕，“后来你不老喜欢听‘老人家’这个称呼吗？”尽管满心不忿，李志强仍乖乖站在妈妈桌旁。看着她盒里的食物——白菜炖土豆，以及两样咸菜，他暗暗叹气。就连早上的鱼炸了都省掉，半个咸鸭蛋都没有，简直太惨！

李志强清楚，午餐带这些是为了低调，避免同事们的侧目。能吃饱已经是不错的了。若王雅清天天这样，名声恐怕不会长久。

简陋的一餐匆匆下肚，连水都不敢多喝，李志强规矩地站在一旁，专心与母同处理试卷。尽管油墨味道刺鼻，略显脏乱，但这在当时已是一种难得的香气。闻着油墨，他略微振作，与母亲投入工作。

印刷试卷还需要技巧和经验的配合，每个环节都需要精确到位。

在李志强初次尝试手动印刷过程中，因力道掌握不当，油蜡纸过度渗油，印出来文字浓黑且线条粗重，油墨迟迟无法干透。要么就是力量不足，使得打印出来的试卷墨迹过于稀疏，难以辨识。尤其在滚动印版和翻取成品时，必须极其谨慎专注，以免不小心扯裂了油蜡纸导致前功尽弃。

可以说，每一次制作试卷对身心而言都是严酷的考验。

正当李志强思考着他是否应调查后世复制试卷便捷方法以及何时已普及之时，忽听哧的一声脆响，他母亲手中的蜡纸被撕出一条小口子。“你这个孩子啊，用心点！若把蜡纸搞坏了，以后我教你做题雕刻！”王雅清在他的头顶拍了一下后，轻手轻脚将李志强稍微掀起的部分重新放置回原处，并加了个小贴条固定。

李志强隐约记得，此时国内的复印技术或许已经问世，但受限于成本和操作复杂度并未普及民间。他心有不甘，思虑是否要踏入复印技术行业。

一番深思后，李志强意识到现在投身复印机相关业毫无意义。首先，他欠缺相关的技术和团队支持，没有这方面的实战经验。当务之急，还是应专注于财富积累，等条件具备，方能开展进一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