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黑省主要经济官员，一旦卫生巾厂和风扇厂双双失利，陈醒然的仕途必将深受此失误的影响。然而在这次事件中，坏事变成好事，两家企业获得空前成功。未来陈醒然的政治生涯，这无疑将是一个强大的正面推进器。

尽管张杰那个劣质的产品引不起陈醒然的兴趣，但在曹睿的记忆里，倒是留下了张杰此次的事迹。然而，面对这种情况，曹睿并未轻易动张杰。因为他深知张杰的背后站着警方的支持，若仅为此事而对其进行压制，那反而彰显了他自身涵养的欠缺。于是，曹睿仅仅在手中的小本子里悄悄记录了“张杰”二字。

当两家合营工厂的畅销势头日益旺盛时，部门的领导立即看到了机会，考虑到黑龙省份内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应借此提高产能，生产更多产品投入市场。卫生巾和电风扇热销的下，电风扇厂和卫生巾厂扩张的呼声渐起。

龙头风扇的销量早已达到极限，订单量已经延展至次年春天，若是不限定地区数量，订单可能将持续到数年后。工厂仓库已无半成品风扇积压，只要产品质量达标，便会快速发往各地经销商处。

王春雷在李志强的会谈后积极联络配件生产商，加速风扇叶片的加工，但供求的巨大差距仍然促使了扩张的呼吁声不断高涨。同理，卫生巾厂也收到了如潮般汹涌的订购电话，尽管生产线上的女员工轮班接听都难以应付。

全国各地的商家涌入这两家工厂，翘首期盼新的货品发货。生产的近亿盒卫生巾迅速售罄，刚下线的产品即运送全国各个角落。

两家效益良好的合营工厂薪资丰厚，奖金相对高出同类企业不少。基于这些，提出扩建的建议变得顺理成章。工业厅将扩建报告呈至省级层面，陈醒然因参与工厂招商引入的工作，对此自然表示支持。然而，关于具体的扩建事宜，陈醒然无法独自决定，关键的生产设备技术和资金投入需与三井不动产有限公司（三菱房地产株式会社的中文译名，以下简称三井置业）洽谈。

陈醒然将扩大设施及追加投资的责任交给了曹睿，让他对接三井置业的经理三井雅子，寻求对方的看法。作为合资公司，黑龙省份虽持有多数股权，但技术上的依赖使得不论电风扇厂还是卫生巾厂的扩厂计划都得取决于三井置业的配合。工厂使用的电风扇塑料模具皆来自日本，厂方不仅缺失相关图纸，也无法自行制造。扩产的首要步骤便是获得模具；若无模板支持，即便与电动机厂商或其他协力单位协商也是枉然。

在卫生巾厂，就更是如此了。除开原料由黑河省供应外，生产线与一些技术人员皆是由三井房产派遣。缺少生产线，缺乏操作者，哪有资本扩展厂子？工业厅的某些人过于简单化了问题，认为扩厂仅是一句话的事，却完全忽略了实际困难。在黑河省想扩大工厂，并不仅仅是三井房地产公司的问题，还涉及到艰苦的协商与合作条件。

在过去的项目里，几乎除了土地与人力，都由三井房地产承担。因为卫生巾厂的张杰厂长出了岔子，省方与三井的关系尚处不明状态。陈醒然和曹睿对于肥胖白净的张杰嗤之以鼻，并对其怨气深重。如果非其咎责，他们绝不会这么处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