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不知道龙王能不能扛下这一下攻击。

他更加惊叹的是楚子航那离谱的计算能力，他不能够理解在这样的高速之下，他到底是怎么计算出需要的速度和出手时间的。

怪不得老一辈人总是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呢。

果然，坊间传闻在很多时候都是真话。

车头砸在了龙王身上，大地都在巨震的余韵许久不停。

车头滚向一边，路明非回头朝着龙王望去，只见他依旧用龙翼挡在自己的身体面前。

龙翼上到处都是被高温溅射的钢水灼穿的破洞。

但是，毫无疑问，龙王扛下了这一次的攻击，真正的较量从这一刻才开始。

路明非却丝毫都不担心，因为他看到了楚子航此刻的状态。

那是他曾经见过的状态，他在姜明身上见到过。

君焰爆炸的高温把他本就单薄破碎的上衣彻底撕碎，他的上肢和躯干的主要部分都覆盖着青色的薄鳞。

这是名为龙化的状态，虽然路明非能够显而易见地意识到，楚子航的龙化程度没有姜明深，

毕竟，姜明当时甚至连龙翼都异化了出来，那是名为四度暴血的暴血尽头。

理论上来说，那种层次的血统，应该已经彻底进化为龙类了，如果不能，那么也将异化成死侍。

就像一百多年前的夏之哀悼事件中，也曾有人凭借这个状态硬生生地拖住了龙王半个小时的时间。

但是，在进入这个对于人类来说是封神之路尽头的状态后，生命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当然，路明非并不知道这些，他也不会清楚，为什么姜明可以在使用之后又恢复正常。

路明非知道的是，虽然楚子航此刻拥有的力量可能没有姜明强大，但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精神是一样的。

眼前的楚子航那双赤金色的黄金瞳中展现出来的是一种让路明非感到有些恐惧的淡漠。

他突然觉得，哪怕校董会确实是不当人，但是对于姜明的血统指控站在人类的角度或许是没什么毛病的，甚至还少了一个楚子航。

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们真的还算得上是人吗？或者说，其实屠龙这件事的本身，就是在卡塞尔学院的内部养上这么几条龙，然后在驱使着几条龙去咬死他们的同类？

那么自己呢？

路明非在心中问了自己这么一个问题，和姜明同样被认为是S级的他，会成为和姜明以及楚子航一样的怪物吗？

虽然，他觉得，其实变成怪物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就是了。

楚子航感受着自己体内蓬勃跳动的心脏，他的血统在沸腾。

现在的他，已经不单单是处于二度暴血的领域，他已经迈过了二度暴血的领域，正在向着三度暴血靠近。

他似乎能看见那血统壁垒之后奔腾的龙王之力。

而三度暴血，就是释放龙王之心的力量。

但是，楚子航并没有选择进入三度暴血的领域，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血统对他的影响。

那种暴虐的意志随着他血统的提升开始涌入他的大脑，或许当他进入三度暴血的时候，他的精神将彻底被那种杀戮的意志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