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出了聂家大门,姜煌将手臂抽出,心神微荡,只是面不改色叮嘱了几句:
“伯母新生顽疾,虽然治愈但是元气亏空,需要贴身照料。
等我回长生居写个方子,你唤一个机灵的小哥随我一道。
到时候三碗水煮成一碗水服用,每日一次,坚持月余即可复原。”
“好吧...我知道了...”
聂小倩嗫嚅了一句,俏丽的小脸满是不舍。
对于她来说,刚才姜煌医治母亲的过程宛如神迹,那高大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她脑海中,让情窦初开的少女内心一阵萌动。
“干什么?”
姜煌拍拍聂小倩的小脑袋,笑着打趣:“难不成想去我家看大黑后空翻?”
大黑是姜煌养的一条老黄狗。
两年前姜煌初到镇上,无依无靠,正好遇到一只浑身烧伤的老狗,遍体黢黑,在角落苟延残喘。
心生恻隐,姜煌将其养在家中破院里,取名为大黑。
每日用药液为其清洗伤口,再涂上烧伤药,花了小半月才治好狗身上的伤痕。
最后姜煌在其身上薅到了20个扬善值,比寻常善事高多了。
等新生绒毛渐长,姜煌这才发现这狗通体黄毛,只不过已经叫顺了口,索性继续唤作大黑。
大黄狗生的乖巧,不吵不闹,姜煌为其治疗时,狗脸带着人性化的感激,随后就赖着不走了。
多条狗多双筷子,姜煌也就养了下去。
“才不要!”
聂小倩吐了吐舌头,脸色有些羞红。
听府中丫鬟私下讨论,有些男人就是以家中猫狗为借口,哄骗懵懂女孩回家,再行那苟且之事。
而且姜煌家里那狗……
想到那些传闻,聂小倩脸红扑扑的像秋天的柿子,慌忙跑回府中,还回头娇嗔一句:“坏蛋!”
姜煌失笑,偶尔逗弄一下聂小倩,也是平静生活中的小乐趣。
将药材包好交给聂府来的家丁,姜煌又回到沐记馄饨铺。
这是他每天晚上的定点食堂之一,除了这家沐记混沌铺,就是村东头李婶家的面馆。
两家婶子都是苦命人,丈夫死在一年前的那场瘟疫中,只剩下孤儿寡母,姜煌力所能及的帮衬一些。
他行的端坐得正,名声在外,也不怕什么风言风语。
“姜大夫来啦,你的馄饨一直热着呢。”
见姜煌坐在桌前,老板娘从蒸笼中端来一盆热乎乎的馄饨,笑着递了过来。
她身姿丰腴,腰肢纤细,浑身散发浓郁的成熟气息,瞳孔是很罕见的青色,头上包着紫色发巾。
为了方便做活,灰青粗布上衣的袖口缠着襻膊,紧紧裹住。
按理说这样的样貌能力,就算带着一个女娃,另寻良人嫁了也是易事。
但她始终未曾改嫁,选择一个人将女儿继续拉扯大。
“谢谢青姨。”
姜煌回以微笑,静静品尝着皮薄馅大的馄饨,浓郁的香菜气味与辣椒混合,丝丝酸味点缀,口感爽滑,让人停不下筷子。
“道什么谢,月儿在学堂中还要多谢你照顾呢。”
月儿是姜煌的同窗,全名沐月。
这个世界风气较为开放,性别之差模糊,所以松陵学堂无论男女皆可入学。
学堂效仿古法,分为垂髫序、总角序、舞勺序、舞象序四个序,学员年龄依次增加。
姜煌与沐月这种超过十五岁的少男少女,都在舞象序就读。
“举手之劳罢了。”
姜煌摇了摇头,不再说话,继续品尝美食。
像沐月这种年幼丧父的少女,总少不了同学冷言冷语。
姜煌曾出手教育过一番,一是看不太惯,二是或许有惩恶值奖励。
这种力所能及之事,他并不喜欢冷眼旁观。
后来学堂中流传,沐月被姜煌庇护,情况就好转许多。
同样被庇护的还有许多少男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