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煌关院门时看到大黑窜了出来,低喝一声“边去”,示意它留在家中。
大黑撇过硕大狗头,当没听见。
俗话说遛狗不纤绳,就是狗溜人。
姜煌日常也没有遛狗的习惯,大黑也是一直看家护院,鲜少外出。
说是看家护院,其实除了吃就是睡,偶尔接待一下前来送谢礼的病人。
主要是这狗东西高三尺有余,头尾接近六尺,浑身肥肉走起来直颤,都快看不见眼睛了。
所以姜煌出门也不带它,怕吓到街坊邻居。
“算了就当溜溜你,带我去牛铺租一头牛车。”
姜煌一身黑衣,丰神如玉,翻身上了狗背,拍拍肥硕的狗屁股催促。
他也不嫌脏,这狗东西两三天就会钻进缸里洗澡,甚至还会摘荷叶搓背,油亮的毛发一尘不染,比许多镇民都干净许多。
姜煌的君子六艺可是点满的,骑马都小菜一碟,何况是是骑狗。
大黑扭过头瞥了姜煌一眼,翻着白眼,好像在说你自己没腿吗?
见姜煌眼观鼻、鼻观天,大黑不情愿的撒开爪子,朝东边街道冲了过去,速度飞快。
左闪右躲,灵活的避开行人,引得镇民一阵惊呼。
不过镇上的人都认得大黄狗,知道它极通人性,私下都称一声“狗管家”。
“狗管家巡街!”
“姜大夫骑狗啦!”
“骑狗烂裤裆啊姜大夫,您还未成婚呢!”
“大狗狗!大狗狗!”
见到姜煌在狗背上,众人也不那么惊讶,甚至善意提醒。
大黑在包子铺前驻足,回头暼了姜煌一眼。
“齐老板,来五个青菜猪肉包子。”姜煌自然知道这货无利不起早。
“好嘞,姜大夫,您拿好!”
包子铺的伙计熟练的用油纸包好热腾腾的包子,递给姜煌。
姜煌付过钱,自己掏出一个咬了一口,又给大黑塞了一个。
路过转角,从袋子里掏出一个,丢进了老乞丐身前的碗里。
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仰躺在墙角酣睡,听见声响半眯着眼,见到是姜煌裂开嘴角,露出一嘴黄牙,拿起包子就啃了起来。
姜煌未做停留,来到最南边的人来人往的车马铺,租了一头老黄牛。
里面牛棚中有伙计拿着陶罐在挤牛奶,大黑目光灼灼的盯着。
姜煌拍了拍它的狗头,牵着牛车就朝着煤油铺子走去。
过了半晌,伙计将一坛坛黑乎乎的陶罐搬上了牛车,整齐码放好,有二三十坛。
“姜大夫,这是我们店里所有的货了!你真可有眼光!这猛火油烧起来,火势那叫一个烈!”
店老板对姜煌竖起了大拇指,同时不忘拨动秤杆子上的红绳,悬挂的秤砣也跟着移动。
将多出来的银子细细切下,恭敬的递给姜煌,“一共十两三钱二分,给您抹个零,收您十两整!”
姜煌接过,并没有拒绝店家的好意。
如果他执意推辞的话,店家反而不安心。
在镇上,不管他买什么东西都会优惠一些,这是松陵镇约定俗成的规定。
将牛车赶到长生居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就诊。
一看到姜煌过来,都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急忙打起了招呼。
姜煌点头回应,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站在门前台阶上,口含法力喊道:“乡亲们,松陵镇要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