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姜煌走进镇子,一群身穿各色员外服、戴着毡帽的中年男子浩浩荡荡过来,身后带着十多位下人,手里捧着几个锦盒。
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看到姜煌,领头的清瘦男人脸上带着热切,口中喊着:
“姜大夫!姜大夫!鄙人暂居松陵镇里正一职,名叫谢灵裕,不知您大驾光临松陵镇,有失远迎,阮某惶恐!”
姜煌心中疑惑,一个穿着医师服的中年人从人群钻了出来,推开了谢灵裕,看到姜煌满脸堆笑,纳头便拜:
“师父!师父!您好不容易来一次松陵镇,竟然不跟徒儿说,让徒儿一顿好找。”
语气中带着埋怨。
谢灵裕本想发火,但是看清楚来人,不由摇了摇头,站在后面一声不发。
“是谢大夫啊。”
姜煌恍然,发现来者是松陵镇的医师,名叫谢灵言,抬手一股清风将其扶起,笑道:
“不是说了不要喊什么师父,你我皆为医师,只需唤我一声姜大夫便是!”
静静跟在姜煌身后的心玄愣了一愣,她认识这个医师,只不过当时面对自己等人时,是那般桀骜。
未曾想到面对姜煌时竟然如此谦卑。
简直判若两人。
她眸光流转,看着姜煌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好奇更甚。
夏侯面色沉着,感觉自己这随意结交的小兄弟,好像越来越不一般。
“那可不行!”
谢灵言固执地摇了摇头,左顾右盼,只感觉自己师父手段又神奇了许多,摆动双手不从:
“一年前我等十九人跟随师父学医,实在受益良多,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礼不可废!”
姜煌笑了笑,也不再较真。
一年前郭北县内爆发瘟疫,感染了数十万人,哀鸿片野。
姜煌一个人自然忙不过来,就让县令召集县内十一镇的医师,再加上县城八位,一共十九位医师随他学习。
等学成之后,分散到县、镇开去治疗患疫之人。
大家时常聚集在一起,探讨病情,交流医术。
待到瘟疫根除,众人回到姜煌与十九位医师的医名也传遍了郭北县。
姜煌在世医仙的名号也是从那时开始广为流转。
而那十九位医师,在根除瘟疫以后也是得到了应有的荣誉与爱戴。
被称为郭北十九贤。
这谢灵言原是一个充满傲气的人,但是在跟随姜煌行医时,被姜煌那天马行空的思路与超凡入圣的手法折服。
后与另外十八位医师皆对姜煌执弟子礼,尊称一声师父。
说实话,姜煌不习惯被一群不惑之年的叔叔辈称师父,何况其中还有年过古稀、头发斑白的老中医。
包括聂家另外一家医馆的坐堂医师,也是跟随自己学习过几个月,但是姜煌一直都是让对方称老师。
但是实在是拗不过这些人。
只能一笑置之。
“随你随你。”
姜煌摆摆手,谢灵言一脸憨笑,宛如稚童。
谢灵裕拉了拉谢灵言的衣袖,低声催促了一声:“堂哥!”
谢灵言扭过头面色不悦的瞪了谢灵裕一眼,仿佛在责怪他打扰自己跟老师说话。
荡开谢灵裕的手,回过头,笑容满脸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