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气氛接近凝固,顾容君算了一下时间,反正这天时间还长,他想要耗下去,自己也陪他耗。
顾容君也学李信笙的样子,双目紧闭,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现在马车已经出了越安城。
李信笙心里开始焦虑,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会是自家女儿的人?这是在是匪夷所思。
她第一句话是说,自己有计策,那她到底是自己女儿的人?还是王家人?
李信笙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丫头。
自己真是有点乱,怎么会相信一个小丫头。想到这里对自己‘嗤之以鼻’,真是老糊涂。
清了清嗓子,对车夫说,回越安城。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顾容君开口:“李丞相,现在想说话了吗?”
李信笙盯着她,久久没有回过神。
这么冷静的语气,竟然是从一个小丫头身上体会到。想想管场几十年,除了皇帝,就只有‘王鹤倓’有这种语气。
“女公子是何家人?”反正已经出城,那就跟她聊聊,看她有什么本身。
“我是王衡之女。”
王家人,那有什么好聊的。
“回~”
“丞相大人这么急,难怪会被王鹤倓压制。我现在跟你细说一下,双亲已经合离,我现在姓‘顾’,寄养在顾家。”
说完之后,顾容君自己给自己倒茶,这马车还不错,看起来能容下七八个人。
马车内安放一张小四方桌,一旁搁着香炉,四方桌上置有一套白玉茶具。
李信笙的话卡在喉咙,微微皱眉,略表不悦的说:“下次把话说完,我也听说这事。只是你找老夫不是为了告诉老夫,你不是王家人?”
顾容君微微抿了一口茶水,不得不说这茶不错,清淡不失茶味,茶香清冽不失芳香。这应该是‘清拂茶’,只不过这茶是后宫妃嫔专用,用来警醒妃嫔,理应如这茶一般,‘清雅悠香,如同清风拂面’。
看来是李夫人拖人带给他。
顾容君给李信笙斟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李丞相,请品茶。”
李信笙被她弄的莫名其妙,但忍着怒气,拿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语气稍稍露出不悦之意。
“容君只是让李丞相品茶,你为何要喝茶?”说完之后,又斟了一杯茶放在李信笙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信笙一只手拿着茶杯,紧紧盯着这杯茶,想看看这茶是不是会开花。
这次他不是一饮而尽,而是小口微抿,不一会儿茶就被他喝完。
这时四方桌另一壶茶水,发出‘咕噜咕噜’闷响声,原来是顾容君看到马车上有煮茶的小炉,竟然待会要说话,那肯定要比茶水准备好。
顾容君把煮茶从小炉取下来,又给李信笙斟茶,只是这次没有斟满。
李信笙拿着刚煮好的茶,细细品尝,这次不是顾容君要求他品茶。
“李丞相,你太急躁了,不管是冷茶还是刚才热茶,你都应该像头一次品茶时心境。”
“不是你叫老夫喝的吗?”说完之后,他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错愕的看着顾容君,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第一次是她明话请求自己喝第一杯茶,第二杯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是自己拿起来喝,第三杯她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自己照常拿起这杯茶。
“李丞相,你和王家现在情况就如刚才饮茶。你越是想知道答案,王家得到的机会就越多。”
王家是倒茶人,而自己中了他们设计好的茶。
李信笙盯着这杯茶,思绪陷入绝境,良久之后对顾容君说到:“愿闻其详。”
顾容君知道,这下他会认真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