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节宴席为了应和‘梅’字,就把宴席设在梅林中。
小斯见了帖子,把王自研引到一旁布帘处,讨好的说:“姑娘若有好诗好词,可以写在这里与友人一同观赏。”
顾容君瞧见这块布上,已经写满了文人对梅的称赞。见一左侧写着一首:
古来有香留余香,忽身望伊颜如梅;
引得君思兼毒肠,若得佳人一语话;
了却吾辈心病魔,携凤筑巢栖桐下;
檐屋之下告心慰,诗词歌赋弄琴合;
羡得余人惹红心,一生得此良人佳。
这不明摆着是一首情诗嘛!顾容君虽说不喜这么文墨,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文人会把情诗写给世人观看。
又仔细瞧了瞧留名,留名为‘湳安’。
难不成是想得寝食难安?
趁顾容君分心之际,王自研已经离开这里入席而坐。
顾容君想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可看,细细的瞧了瞧诗词鉴赏上的诗词。
忽然被一首《雏凤》所吸引。
朽木树下歇凰鸟,百里谣问初生艳;
为得伊人甘做雏,不料青丝生白相;
新子未见胎中坠,雏鸟展翅欲飞天;
却藐群鸟高于空,恨怨群鸟居枯叶;
巧言声色成空投,误把野鸟拟凤凰;
顺应时辰生白丝,骄烈一生落荒野;
无人愿拾白骨香,化作烂泥养别香。
这本是欢喜之地,为何留了这么一首悲凉诗?
顾容君想知道这是谁写的,找了一圈下来,未发现留名是谁,但却发现这手法于刚才那首情诗,有些相似处,若真的是同一人所留,为何诗中内容大不相同?
傍边小斯见顾容君如此专注,还以为她在想诗词,就把笔墨纸砚放置在她面前。
顾容君思绪万千,不由自主的往边上挪了一些,忽而千丝万缕涌现脑中,正打算提笔作一首,却不料被另一人先行拿起。
两人对视一眼,顾容君立马愣了一下,这不是‘梅歆荣’吗?他应该在宫中,为什么来这里?
只见少年见她若有所思,恐因自己拿笔驳了她的面子,有点愧心放下笔墨,转手去拿另一只。
“公子,不必换笔,我本无笔墨,辱没了这好笔墨,还请公子提一首诗,我也好瞻仰瞻仰公子好文采。”
梅歆荣露出一抹微笑,说道:“多谢姑娘妙赞,只是小生也无笔墨,只是见各位友人诗词歌赋,便有两句涌上心头,一时兴起罢了。”
说完之后,梅歆荣扶袖点墨。
顾容君现在心里乱如麻,忆起两人应该有四十多年未见。
原本以为会再也见不到他,谁知老天给我了一次机会。今日今时,此情此景,顾容君万般心语涌上心头,想与友人述说心中念意。可滑到嘴边,被梅歆荣抢先开口。
“对了,姑娘你是谁家子弟?”
“我……”对啊!他不认识我。顾容君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讽刺的笑,一面回答:“无名之人,难入公子法眼,告辞。”
顾容君头也不回的离开,渡步入了杂乱无序的宴席人群中。
他还是如以前那般明媚如风、高洁典雅、犹豫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是如此的高贵不非,通透明亮,莫让自己身上俗念汇及与他,莫让他覆前世悲壮离去下场。
梅歆荣见她有股莫见相思念,莫忘断念日之感。恍如隔世眷念,却又得幸而之感。
随手提笔写下‘墨梅笔墨惊悉念,提笔而忘诗前绪。’
未留下自己名,直径离开后,另一小男孩遂前来读,本以他才情,应做出好诗词,结果就这般敷衍搪塞两句。
小说嘟囔道:“难不成在宫里都是有人帮他?看来要重新审视这位被赋予‘天才少年’头衔的梅家二公子。”
这时一个约莫二十几岁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进了宴席,小男孩见他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那男子见到小男孩,眼里光芒尽放,一阵袭风而至跟前,道:“哎呦!小公子,总算找到你了,可让老……”
小男孩知道他话不住嘴,横眉凌厉阻止他口中的话。
那男子见小男孩气眼,便自觉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