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裴歌:“六妹,你还小,那知道人心难测,我们大姐可没把我们当妹妹。”
王裴歌奚落一番,也离开了。
……
天已擦黑,柳院里还灯火通明。
温良卿洗干污渍,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秦树姮借着烛光,在为他做衣服。
顾容君瞧了瞧秦树姮做的,对她甚感佩服,极为简单的布料,在她手中变成极为华丽的样子。
“霜秋,你的绣功是跟谁学的?”
“我娘,她是平城最好的秀娘。”
说起家人,秦树姮没了刚才喜悦心情,千万忧愁上心头。
温良卿战战兢兢的走出来,双手不知该放何处。
“主人,我~我……”小脸满是扭曲,话语断断续续。
顾容君现才早点去,原来那个赫赫有名的‘谋圣’,也有这样的时候。
秦树姮:“小公子,你何必这么慌张,且大了胆说,别这么像个小姑娘一样说。”
“我……我不是小姑娘,我只是觉得主人太严肃了。”说着说着把头低的很下,声音也越来越小。
噗呲一声,秦树姮乐的眉开眼笑,“她呀~就是这样,她若常笑,那便不是她了。”
顾容君盯了一眼秦树姮,她就立即安定下来。
又对温良卿说:“你不必去做什么,每天读书即可。希望将来,你功成名就,不要忘了我这个姐姐就行。”
温良卿:“姐姐?我能这么叫你吗?”
“嗯~霜秋,带他们俩下去休息吧!”
睡前又吩咐清儿,让她明儿带听雪做事。
顾容君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前几日陈婳曦的话,满是思乡之情。虽然自己不算家,现借住在顾府。
但因为她的这些话,心里开始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有个小家?
顾容君想到这里,对自己摇了摇,‘自己已是百年之心,又有何脸面期望有个小家,这不是作践别人嘛!’
想着想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起身打开窗门,夜晚月色清亮,显得院里的梅花树格外美丽。
容君一手撑着脸庞,静静的欣赏着这夜色孤寂。
晚风吹得落满地,无人问津地下泥,这月色倒是让泥多了几分美意,还少了些许孤零。只是这般无景无意,又有多少人注意?
也许是风吹进房间,把在小床熟睡中的秦树姮弄醒。
她睡眼朦胧的揉搓着双眼,轻声问道:“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
“突然想起,陈家表妹是不是想家了?她的衣袖是‘梧桐’,有思乡之说,她挂念着她的家乡。”
秦树姮伸了伸懒腰,答到:“陈姑娘家中父母双亡,她那些亲戚又不待见她。老祖宗对她疼爱,是不会让她回去受苦的。”
“也许她只是想回乡看看,我记得玉英说她是‘余江上河人士’,那地方可是水乡地带。这越安城,虽说繁华,但因富贵人太多,就多了一份世俗气。而余江自古以来就有‘灵秀’之称,自然要比越安好很多,她想念家乡也是应该的。”
秦树姮搭了一件衣裳给容君,又给自己加了一件,和容君一样,同一姿势而对。
道:“外来的,都念家,就算没了家,也有念头。”
“有念头是好事,有了念头才有盼头。霜秋,你可曾想过,你要何时回家?”
秦树姮陷入沉思,容君这才明白,自己多嘴了。
欲说他话,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声。
两人迅速来到院子里,容君把秦树姮护在身后,从衣襟里拿出一把匕首。
两人慢慢向那里靠近,那个黑影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正当两人以为他没了威胁,谁知他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