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树姮教了一会儿听雪,又去屋里看了一下顾壬。
瞧她睡得安稳,把被子盖了盖。又瞧见清儿在小桌边睡着,拿起次床被子帮她盖上,打点好一切才离开。
在院里没什么事做,就出去随意走走。不知不觉就来到海棠树下,矗立此处良久,直到一只喜鹊登枝而过,唤回秦树姮的心境。
这时有人轻柔声响起:“春来初开,候鸟要回来了吧?”
“霜秋妹妹,你这是才神游何事?”
秦树姮自顾遐想,无心顾忌身边有人到来,听出熟悉声音,面不改色的回答说:“宵定姑娘今日得空,也来这无人之地散心?”
宵定自幼跟着周汝人,也理所应当随她入顾府。前几年老夫人想要给她做个人家,宵定一心奉主,不愿离去。老夫人敬佩她的忠诚,就准许她有顾府姑娘之称。
宵定生得虽没有多美,但她五官端正,眉目清秀,姿色说有也不算有。
“霜秋,你可是想回去了?”
“宵定姑娘,这是何意?树姮只知已入顾府,那就以顾府为家。宵定姑娘这样说,岂不是让别人以为树姮不侍主?”
宵定笑道:“是我多言了,我今日多喝了两盅,竟说这样胡话。妹妹莫要见怪,我这回去自惩去。”
两人又多说一会儿,宵定扶头推辞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休息。
笑说后转身离开,顷刻间面目狰狞,极为不满。心道‘不知主上为什么这么信赖小蹄子,让自家夫人如此下不来台面。’
宵定带着怒意回到锡兰堂,周汝人撇眼见她这样。不用猜想也知道,又是谁惹她不快。
现如今没了主家权利,也出不了面去给她讨公道。
劝慰到:“你如今也收收性子,我们现处于下风,别被她们抓住什么把柄。”
宵定不满的说:“你待那个玉言丫头那么好,她还不是联合姓关撬了你的权。那个关姨娘也是,明知你是向着她,却还这样做。当初就应该想对付‘沈怜依’一样,让她生不出。”
周汝人揉着眉头,顿感心累,到:“关溶月的娘和他是旧友,当初还帮了他。我们若真这样做了,他会放过我们吗?宵定啊,你的脑子是何时丢的?”
宵定自然知道这些,可心里就是不服气。顾玉言是白眼狼,关溶月也是,这都叫什么事。
“对了!秦姑娘说,如今顾容君注上了关溶月和刘氏,我们要不要助一下关溶月?”
周汝人:“不了,两败俱伤,我们才能从中取益。他不是说了嘛,不让我们对关氏出手,可没说让我们把她当一家人。而且关溶月一向心狠手辣,容君这丫头如果聪明还行,如果跟她娘一样懦弱,那就没办法。”
“夫人,宵定的意思是,要不借关氏的手除去顾子壬?一来你可以高枕无忧,二来你和关氏又可以捆绑一起,三来刘氏那边的人也没法子钻空子。”
周汝人思量一会儿,回答说:“不了,除去顾子壬,那霜秋安排就没有意义。刘氏和关氏结盟也未必对我们无害,听霜秋说,这顾容君可不是好主,有些事她自己也没弄明白。我们沉寂一段时间,好好养养元气,反正关氏这位置坐不长久。”
两人又七谈八论,忽有一门小斯来报,说是二老天告假回家几天,提前派人来通知夫人。
周汝人警惕起来,问:“可与别人说过此事?”
那小斯摇了摇头,发誓自己没向别人说过。周汝人挥手,宵定给了赏银,便心满离去。
周汝人此时忧心忡忡,没料到顾全茂这时候回来。
打发宣定来,让她把这消息透露给‘桃园’那位怨妇‘沈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