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眼力劲儿,快去给夫人拿一个垫子来!”
就这么跪在地上,地板冰冰凉凉的,还硬,把媳妇的膝盖跪坏了怎么办?
“鳞哥儿都会疼媳妇了!”
旁边坐着的夫人语气酸溜溜的,沈金鳞记得寿昌侯府关系复杂,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宅子里,难免有些人巴不得他们大房倒霉,便宜好处就都给他们。
“我自己的媳妇,我不疼谁疼?”
他亲自动手把垫子铺在地上,递了茶给秦悠悠。
秦悠悠手还没伸出去,沈金鳞就催促道:“娘你快点接,茶很烫呢……”
秦悠悠闹了个大红脸。
茶确实很烫,陈氏接过茶抿了一口,从桌子上拿出一个木盒当众打开。
“这是我陪嫁的手镯,以后就传给你了,日后你要辅佐鳞哥儿好好上进。”
秦悠悠意外的看着盒子里水头很好的一对翡翠手镯,上辈子她自己一个人来拜见公婆,陈氏只给了她一只普通的翠玉手镯,虽然是同一套说辞,但态度完全不一样。
“多谢母亲。”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让陈氏更加满意,拉着她介绍道:“这是你二房的婶娘王氏。”
原来刚才说话的是二房的婶娘,二房一直惦记着他们大房的爵位,他这个婶娘可不是好东西!
眼看着秦悠悠要跪下拜见,沈金鳞拉住她。
“婶娘这儿不用跪,倒一杯茶就行。”
说着话,他提起丫鬟托盘上的水壶倒了杯水递给她。
今天的意外已经够多了,秦悠悠面上波澜不惊,接过来一个一个夫人那儿递过去,大家多少都给了见面礼,虽然没有陈氏给的丰厚,也算是对新妇的认同。
茶水很烫,她手指被烫得很红,悄悄藏在袖子里不让外人看见。
“娘,敬过茶我们就先走了,今天起得早,早饭还没吃呢!”
沈金鳞握住秦悠悠的手,不等她给众人行礼就往外走去。
“我瞧着鳞哥儿今天跟以前不一样,性子稳重了不少,果然成了家就是不一样!”
“哪儿稳重了,不还是毛毛躁躁……”
把议论的声音抛在脑后,出了主院,秦悠悠看着他攥自己手腕的手,小声提醒道:“夫君,已经出来了,你不用再勉强了。”
沈金鳞没听明白,回头看她。
秦悠悠壮着胆子,重活一世,她不打算做拆散有情人的绊脚石了,她想放手。
“妾知道夫君想娶的是邢姑娘,等到我爹的麻烦解决了,有能力偿还侯府的恩情,我会禀明公婆与你和离,届时你就自由了。”
这些话秦悠悠原本不想说,但她觉得沈金鳞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说出他的心里话,他应该会高兴,不会再像上辈子那般动不动就来找她兴师问罪。
这辈子她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我不和离。”
“等和离了,夫君可以去说服夫人娶邢姑……夫君说什么?”
秦悠悠不敢置信地抬头。
沈金鳞重复一遍,牵起她的手说道:“我说我不和离,我沈金鳞何德何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妻子,我没想过和离。”
他在书中的人设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世家子弟,侯府本来就在走下坡路,没多久就开始入不敷出。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为了邢容儿一掷千金,且屡教不改,侯府供养不动他,没了法子才狠心把他赶出侯府。
秦悠悠的娘家是朝中的新贵,给了她一笔价值不菲的陪嫁,侯府的人想贪了她的嫁妆,也不舍得秦家的助力,所以即使把他赶出侯府,也没同意让她和离。
中间闹了很多不愉快。
他昨天晚上反思了一夜,他倒不是惦记秦悠悠的嫁妆,若能借助秦家的支持,让他在这个朝代一展宏图少走点弯路……
呸,他才不是吃软饭的!
有捷径不走,偏要去吃苦,他又不是脑子瘸了……
沈金鳞心里畅想着未来,他在现代就是个苦逼打工族,什么时候能接触到那些当官的千金?
好不容易娶回来,近水楼台,他一定把握好机会,让秦悠悠对他改观!
秦悠悠的手柔弱无骨,好软呀……
沈金鳞忍不住心猿意马,手心有点出汗,他刚才的表现不猥琐吧?
他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然后呢?该做什么?
“为什么?”
秦悠悠一脸疑惑,“夫君为什么突然转变?昨天还闹着非邢姑娘不娶,今天便跟妾说这些话,不怕邢姑娘吃醋?”
质问的话刚说出口,察觉到不合规矩,秦悠悠急忙低头告罪:“夫君这般转变,让妾心中惶恐,妾言行无状,还请夫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