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奇耻大辱。

即便同归于尽，他亦在所不惜。

小团子一连退后数步，等待跌落神附体顾青天。

早知道激怒顾青天如此简单，她就应该用火尖枪捅他屁股。

小团子抬眸看向明月，“你怎么跟过来了？”

明月走到小团子身旁，“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你要是走了，我去哪里找一个能看见我的人。你不杀他吗？他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等下要杀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小团子出宫，她便一路跟了过来，躲在一旁看戏。

当看到顾青天处于劣势，她心血来潮给顾青天来了一记千年杀。

小团子随口道：“不着急。”

明月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你是想给他希望，最后再狠狠羞辱他。不错，我喜欢。”

小团子一阵无语。

在场御林军，见小团子没有动手反而自言自语，不明所以。

就在此时，狂风四起。

一道虚影出现在顾青天上方。

火尖枪上的红缨随风飘，似火非火，蠢蠢欲动。

明月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不由退后数步。

御林军纷纷射出手里的箭。

顾青天周身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箭矢通通挡下。

待顾青天身后的虚影渐渐清晰，火尖枪上的红缨与寻常红缨无异，少了那恐怖的气息。

小团子大喝一声，“华胥给我滚回去，换黄粱出来。”

黄粱，便是跌落神的名字。

那道虚影浑然老者形象，与黄粱形象不符。

老者面目祥和，衣袂飘飘，大有仙风道骨之姿。

小团子一眼就认出了他，黄粱的首席弟子，华胥。

明月直勾勾盯着华胥，喃喃道：“华胥。”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不禁捧腹大笑。

小团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认识他？”

她不是失忆了吗？

明月如实回答道：“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踹了他一脚，踹进茅坑了。”

小团子无话可说。

她大抵有些明白了，明月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这简直就是个老六啊。

如此行事，树敌无数。

难怪不同阵营的人会联手，对其群起而攻之。

在羞辱人这块，小团子甘拜下风。

明月不由感叹道：“可惜了，身上没什么力气了，要不你也给他来一下。”

他乡遇故人，连礼物都送不上。

着实可惜。

小团子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

若是顾青天，不妨一试。

老头，她下不去手。

华胥的虚影没入顾青天的眉心，眉心处蔓延出黑色的丝线，形成诡异的纹路。

顾青天身上气势骤然爆发开来，一股无形的威压四散开来。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使得在场的御林军身影不稳。

小团子扬声道：“都退下。”

小团子向来不识天高地厚，潇洒自在才是她的风格。

他强任他强，她自巍然不动。

风又奈她何，神又奈她何。

不过是一老头罢了，何足惧哉。

顾青天缓缓睁开眼睛，“百年大小荣枯事，过眼浑如一梦中。小小蝼蚁，触犯神威，当诛。”

他目光如炬，气势更甚。

小团子咧嘴笑道：“你掉进过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