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霆正好借此机会考教一下楚文,只听他开口说道:
“风吟四句中,老夫有一句不明,望风吟居士为我解惑。”
“老伯尽管说来。”
“便是那为生民立命,老夫始终不明,该为生民立什么命?”
今日酒楼开业大获成功,反响极好,楚文心中高兴,在楼下陪着客人喝了不少酒,此时已有了些醉意。
他见这老伯发问,趁着酒兴,端起酒杯说道: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使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生民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便是生民应有之命!”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倒有几分豪情流露。
这话说罢,赵德柱和赵云霆都愣在当场。
两人一脸正色,久久不语。
楚文想在赵县令这个清官面前图个表现,借着酒劲,端着空杯,口中吟道: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阳关路。”
“望京都,意踌躇,伤心旧地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刚一吟完,赵紫烟便一脸激动的鼓掌说道:“好诗,好诗啊!”
这首诗就像一盆毒鸡汤,让赵德柱爷俩喝了个饱。
“好个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好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当浮一大白!”
赵云霆像打了鸡血一般,腾的站起身来,激动得满面通红。
他拿起酒杯,双手颤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个风吟居士,果然心怀社稷,老夫没看走眼,哈哈哈……”
听见这话,楚文心虚不已。
他只是想照顾好身边之人,赚几百万两银子,找几个漂亮老婆,顺便求个长生而已。
“老伯,坐,坐,小子胡诌乱扯,莫要当真。”
楚文讪笑着看了看满眼星星的赵紫烟,不好意思的夹了块豆腐吃了。
“小友不必自谦,非心有猛虎之人,断然说不出这番话来,请受老夫一礼!”
赵云霆说着,叉手弯腰,竟然给楚文行了一礼。
楚文连忙起身去扶:“老伯你这是干啥。”
赵德柱见状,刚刚对楚文产生的好感消失了一大半。
他最讲究礼仪道德,见自己老爹给那小子行此大礼,那小子却连礼都不还,难免生气。
赵云霆却毫不在意,和楚文对饮一杯后,红着脸缓缓坐下,口中说道:
“唉,正如小友诗中所说,青云太平已久,可百姓依旧艰难,老夫竭尽所能亦不能改变分毫,实在愧对生民,愧对皇上啊。”
楚文闻言,心知这老伯必定是个当官的,他问道:
“我看水牛县百姓安居乐业,不像老伯所言啊。”
“唉,天下有几个水牛县,即便是水牛县,也是因为没有灵脉,才得以偏安一隅啊。”
“这是为何?有灵脉不好吗?”楚文大惑不解。
“有了灵脉便有了修仙宗门,那些修仙宗门随意划界,将百姓变为奴役,百姓处处受人管束,所得之物仅够饱腹,如何能好!”
说罢,赵云霆一声长叹。
“不是有司天监吗?怎么不管管?”楚文问道。
“司天监只能管管散修,那些修仙宗门和修真世家都有自己的规矩,为了几个凡人,皇上也不好出面,唉,百姓苦啊。”
“皇上?皇上有修为吗?”楚文不禁问道。
“皇上天纵英才,自然身有修为,但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
赵云霆说着,又饮一杯,面上满是落寞。
赵德柱闻言,也是心有戚戚,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