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这个怎么算？”

“我呀，都叫家属，家庭妇女，跟你是属从关系，不太被社会尊重。其实这是不对的，我应该叫职业太太，我的职业就是做太太呀。这个职业顶顶最难干的，升职无望，职业前景暗淡，出彩不易，出错经常。唉！”梅贞故意摆一张苦脸，看老头儿一脸兴致鼓励她说，就喝口水继续瞎掰，“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大多数人都狭隘地认为我们这个职业没收入，靠男人养的。其实存在即合理，既然从事了这个职业，为男人分忧解难，操持家务，照顾老人，抚养孩子，就是付出劳动的，男人的收入里是要分一部分算我们头上的。可是呢，没听说什么“三八红旗手”“劳动模范”是给我们这些人的吧，所以说社会不承认我们的辛勤付出的。久之，这个职业就会有三个显著特点：一呢，以夫为天，惟命是从，男人说一不二，叫往东不敢往西，想吃粥绝不敢做干。没了自我，真成了依附，继续发展，就会不被尊重，失了平等。二呢，猜疑心重，天天在家围锅台转，顶多与同样的人**往，与社会脱节，就会受别人影响，从而因为一些蛛丝马迹怀疑男人对婚姻的忠诚，然后试探、突袭各种手段，男人如果真有事儿，会躲闪也会急眼，男人没事会厌烦也会急眼，所以结局差不多，夫妻失和，感情淡漠。三呢，就是好吃懒做的，反正每月男人会拿米回来下锅，每天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其实家里可能一片狼藉。东家走走，西家逛逛，说说流言，听听闲话，再严重点的，被人引着下了道儿，打个小牌，跳个小舞，喝个小酒……然后就可能家庭破裂。”

杨行慎听她掰得头头是道，拉过来，靠在怀里，“听着还挺有道理的，你算第几种？”

“第一种呀，我是以夫为天的，全听你的。对吧，老头儿。”梅贞一秒都没停的接口，自己还努力点了点头，求赞同。男人想拍她头，结果到她头上，又成了抚摸。

“第三种你是不会的，那第二种呢，你从来没怀疑过我？哪怕曾经分离过很久？”

“没有，你去领证儿那天早晨，我问过你，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承诺过别人，或者一夕之欢，露水姻缘过，你跟我保证过从没有，也给我承诺过以后也不会有。你保证了我就信，我信了就从不怀疑。”

“那要是我以前有呢？”杨行慎继续问，眼里全是打趣，语气里却带些迟疑。梅贞“忽”地从他怀里坐回椅子里，眼神里是倔倔的认真，“四哥，那时我后面就有一句话没说，脏了我是不要的。无论是以前的还是以后的，我柳梅贞都是一次性死亡法。”说完捂上脸，沉默一会儿，没抬脸，嗡嗡地接下去，“四哥，我就说我最近过的太欢，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我刚才仔细问过我的心，脏了，我要不得了。”声音里有了哭音儿，杨行慎吓坏了，逗她的嘛，怎么给逗哭了，急忙靠过去，却被梅贞闪开，抬起头，满脸泪痕，满眼决绝，“四哥，你以前偏在西南，人家找不到，回到北京是不是给人找到了。四哥，是我不要你了，我要回柳叶岛。”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一身月白衣衫，走出潇洒和决绝，心里却疼的要死掉了，她觉得她的天，真的塌了，这一刻她想，她还有爹和娘，还有她的依依双双，她要回柳叶岛，她再也不回来了。

杨行慎一个箭步，在楼梯口抱住了他的宝贝，乖乖，那泪，那眼，那背影，都象鞭子一样抽到他心上，疼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