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来领孩子前，梅贞跟他们商量，今年第一年来北京，过年就在北京过了，正好寒假差不多一个多月，这些个满了八岁的孩子该练拳了，一放假就归一堆儿吧。侄子们当然愿意啦，小姑姑这一身武艺，再加上传统文化哪是他们能比的呀，送来正好儿。侄孙们却说，小姑奶奶，我们星期六就来啊，不用等放假，周周来。杨行慎就纳了闷了，这些个侄孙，都没怎么见过娃娃，怎么就跟侄子们一样这么粘娃娃呢。一个一个都是来抢他的娃娃，好在晚上可以进空间多待会，要不绝对得给他们甩脸子看。侄孙们跟侄子一样，表示，甩吧甩吧，再甩真得管你叫姑爸，姑爷爷了，这哪是四叔四爷爷呀。

依依双双开学啦，两人转一圈要求上大班，可爱的孙园长居然也同意了。第一天开学要求爸爸妈妈送她们，爷爷奶奶接她们。梅贞帮着穿好小Ｔ恤，小牛仔，小球鞋，她们自己收拾好自己的小背包，四个人就出发了，除了杨行慎一会儿要直接上班，穿一身军装外，这三个穿一模一样。老头儿跟带仨闺女似的一路走到下面的幼儿园，这回头率，太高了。到了门口有老师接进去，二人表示吃过饭啦，不过不介意参观一下，然后就跟爸爸妈妈抱抱、亲亲、拜拜。杨行慎看人旁边孩子，有哭的肝肠欲断，有拉着手就是不放的，有抽抽咽咽的，有两眼含泪的……转头看梅贞也一脸郁卒，不由大笑，牵了手就往回走，也不管别人眼光，直管牵着。送到家门口，才上车走了。

家里娘在看鱼，梅贞教她，每天盯着这些鱼看一会儿，锻炼眼睛，不会老眼昏花，会一直明亮有神。杨家人都随了娘这双大眼睛，双眼皮，杏核样，水亮亮的，如今七十大几了，依然有神，瞪人时依然犀利。“娘，我爹呢？”“跟赵老头儿在平台上，你一会儿给送点茶水和水果上去。你爹冲那茶自己都不乐意喝。”对，在爹娘眼里哪有什么元帅将军，一个没事干的闲老头儿。

梅贞换了鞋，给两人泡一壶飘雪，爹就是愿意喝茉莉花茶。洗了一大串葡萄，一粒粒摘干净，放在小玻璃碗里，又加几块菊花软糕。就给爹端上去，两个正下象棋呢。给他们倒了茶，把点心、茶水、葡萄碗都放他们手边的小几上。自己也坐秋千上，这会天气晴好，有天高云淡的秋意了，喝杯香茶，看看闲书，吃点葡萄，多美好的日子。看娘也上来了，起来坐她身边椅子上，倒了茶来，捏着葡萄往她嘴里送，“娘，中午咱们吃面吧，晚上四哥回来咱再吃饺子呗，他想吃鲅鱼的，咱就包咱家那种半扎长的那种。你们来了，我想哪天把我山舅舅他们一家请过来，跟你们见个面。明天不成，明天有戏，《铡美案》我让远山订票了，咱们全去。”

“那就后儿呗，反正不能等星期天，星期天咱家跟大集一样，那些个一准都来。”

“丑丑，票记得加上我们爷儿仨。”赵老现在也跟着爹娘喊丑丑，喊就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