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贞全不知道男人们的算计,给陈琳把房子收拾好,孩子们开了学,她也回汤院上班了。汤院里又一片喜气,据说年前结婚的得三十多个,梅贞依旧出了份子钱,笑呵呵地打趣着,院里又立功又嘉奖的,升级的,长工资的,转志愿兵的,又逢上亚运会,从院里到院外再到北京城似乎全是好事儿。梅贞忙了些日子,处置了病人,配好了药。就钻自己小花房里忙活,院里电视全开着,正播着比赛实况呢,她在花房正好听不到,在北边弄不少奇花异植,尤其那些野芍药,耐寒性强,她试着嫁接上几种牡丹,试验一下,看能不能春节时正常开花,也不需要太多的保暖措施。要成了,自是让梅家的春节花卉再多一个大项。
忙忙碌碌地整理了几天小花房,小花房里又一片生机,去北边前,梅贞是把小花房腾空了的,出去那么久,小花房还不给晒成焦土了,这不忙几天,小花房里又重焕生机,全是名贵的品种。都用着漂亮的花盆,和花植相得益彰,这些个这几天峪大哥会来清走。出了小花房,梅贞晃到那几株桂花树下,铺了大块的白布,开始一下一下使灵力震动着树干树枝,让小小的花蕊落下来,等白布是全是厚厚一层散发着浓香的金色时,才小心地收着白布。
“柳大夫,您这个也是塞枕头的?”
梅贞回头看,只一个轮椅,不是五人组吗?“啊,对。”
“那得多香啊,也太刺鼻了吧,闻这个还能睡着?”
“还得加其它药呢。睡不睡着的,又不是给你用。”
“也对,跟您请教个事儿,我能结婚吗?”
“当然,结婚是两情相悦、男婚女嫁,问大夫的话,大夫只能说,你的身体状况良好,祝你幸福。”
“能生儿子吗?”
“这个说不好,生男生女的大夫也不敢保证哇。你的身体条件具备生育能力,能不能生孩子或者生儿子,还得看其它条件不是。”梅贞笑吟吟地打趣。
“得来,有您这句话,我准备听我妈的,找个媳妇儿,结婚生娃。我跟他们几个不一样,我家五代单传,我废了,既然能传宗接代,就尽点本份,给我家香火传下去。”
“您哪废了?站不起来就废了?是不能尿尿和泥啦,还是不能打群架啦,怎么就废了呢,人家残疾人都可以参加亚运会奥运会,怎么到你这儿就废了呢?是脑子傻啦还是心眼子塞住啦?捉弄人时鬼点子一个一个的,淘弄吃的威逼利诱全是招儿,上不了战场,可以上商场嘛,商战风云也不比战场硝烟少啊。或者可以当个小官,管点小事,把小事管明白了,再管大事。这世上可玩可干的事儿海了去了,怎么就废了呢,不乐意听,走了。”说完提着一包的桂花儿走了,树后又转出四个轮椅和一个长身玉立的秋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