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真采信了上面的内容,事情没尘埃落定之前,你可不会有机会看到这折子。”
赵呈渊说着,很是随意地将手里的折子扔到一边。
苏漫漫听罢,刚暗淡下去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
心道这人还算有点良心。
但她脸上不能表现得太高兴,免得又突然被泼冷水。
眼底闪过喜光后,立马又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
这过于冷淡的回应,和刚才紧张得全身都紧绷的反应,反差不是一点大。
“虽然朕不怀疑拓疆王的为人,但他会被人以这个理由弹劾,总归不是凭空捏造的。”
苏漫漫实在是有些听不懂他这模棱两可的话。
嘴上说着信她父王,话里话外又向着想拉他下台的人。
果然,帝皇心,海底针。
“我不懂朝堂上的事,不敢妄议,但我懂,有疑,便彻查,可解心患。”
她这话,没有向着自己家人,也没有顺着赵呈渊。
两人平时小打小闹,说什么无所谓。
但这个话题,扯牵到国家大事,家族存亡,她丝毫不敢大意。
她知道赵呈渊心中自有定夺,自己言之过甚,只会适得其反。
“皇后言之有理。”
苏漫漫从小被苏太后娇养着长大,没有成为皇后前,宫里的皇子公主都得顺着她,养成了她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并不大会察言观色。
现在,赵呈渊能明显的看出来,她已经会斟酌自己说出来的话,带来的影响。
言罢,看他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苏漫漫反应了过来。
渣皇是在拿这事试探她!
刚被吓得不轻的她,回过神,有那么一瞬间想掀桌。
但最后还是强忍住了那股冲动,对着他皮笑肉不笑。
“我突然觉得,比起话本子,更应该去给母后请一个安。”
养伤的这些日子,苏太后倒是时常打发人问候她的伤情。
而她有伤一直出不了门,就一直没去慈宁宫。
当然,去给苏太后请安只是她不想继续留下来的借口。
别的理由容易被赵呈渊驳回,拿苏太后当理由,他总不会一点脸子不给。
她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男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她想开溜的借口。
他没有拆穿她,只是有些伤心。
“看到母后比朕重要。”
苏漫漫在心里给他翻了八百个白眼。
心里应着“那当然”,嘴上却是礼貌又客气地回应。
“您事务繁忙,臣妾在一旁看闲书,实在是有愧。”
她都礼貌到了这个份上,赵呈渊要是不放心,也实在是不礼貌。
最后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那臣妾就不打扰您了!”
他一应声,苏漫漫立马站起身就要走,生怕晚一步,他就要反悔。
赵呈渊没有拦,只是在她离开前,淡淡道,“左侧书架第四层的最角落有本书,你可以带走。”
只想尽快离开的苏漫漫“哦”了一声,问都没问那是什么书,转身去书架里把他说的书抽了出来。
也懒得翻看,转身走掉。
等走出御书房,她随手扔给秋叶,听到她突然惊唤,“咦?陛下居然让您把话本子带出书房了?”
刚迈开腿要走的苏漫漫,一听这话,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