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手?”
周遭上千兵将几乎都觉自己听错了。
可当看到张俊那决绝的眼神之际,这一切似乎是真实的。
周陈两位都尉仍旧如之前那般拼命劝谏,想给张俊一个台阶。
只不过,张俊的管家张平此时已经缓缓捡起了面前那把短剑。
“少将军...张平罪该万死...甘愿...”
只见张平心头一横,重伤的身体挤出最后的力气,一剑砍下,剑刃直奔手腕。
营中曲长看张平要来真的,慌忙之下,飞身夺剑。
剑刃触碰张平手腕之际遭到外力,一时受力走偏。
虽让张平的手腕逃过一劫,可仍旧砍断两根手指。
断指落地,鲜血飞溅,张平也因再次失血,转而昏厥了过去。
那陈都尉见状,赶忙呼喊军医。
“快快快,快替他止血...”
“哦哦...是是是...属下明白...”
几乎被吓傻的军医,这才反应过来。
周都尉见那断指,当真是被张俊的狠辣给折服了。
张平被军医救治之际,张俊显然不打算就此结束。
眼神扫视周围人群。
“我自小随我父亲张济东征西讨,深知军纪不可违。”
“然而...”
“适才诸位都劝我,叫我看在张平侍奉我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
“因此,我饶他一死...”
众人哪里还有话说,只得纷纷附和:“少将军英明...”
“少将军仁慈...”
仁慈二字刚出,张俊当即转头,双目杀意迸发,冷冷的盯着那名曲长。
“可你,非我家奴,竟敢在军中挟众闹事...何罪?”
曲长此时早已吓破了胆,要知道,他们先前的谋划可没有袭杀张俊这一条啊。
而张俊先对自己的管家动手,早已向所有人表达他绝不徇私的态度。
此时一旦张俊要处置他这个曲长,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自己和众人演这场戏,本就只想给张俊这个新上司点难堪而已。
可未曾料想张俊如此狠心,以至于事情的发展全然超出了掌控,
无计可施之下,曲长只能声泪俱下的磕头赔罪。
“少将军...”
“少将军...”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
不惜让自己最忠实的管家断指,就是为了立威而已。
张俊怎会任他求饶。
“我且问你,你在营外携众闹事,是否有人指使?”
“指使...指使?”
曲长不禁眸光瞟向周陈两名都尉,
可现如今的情况,两名都尉哪里还敢涉入其中。
只得不情愿的站出来指责:“小小一个曲长...”
“竟敢私自裹挟手下兵卒,在营中闹事...”
“对对对...”
“就算今日少将军饶你,我们也不会饶你...”
张俊不予理睬,仅仅是扭过头来询问道:
“二位,私自裹挟兵卒,罪该几何?”
周陈二人一时被问住了,下层将官自私挟兵。
这就是谋反篡权啊,往大了说,得杀全家。
往小了说,也绝对逃不过一死。
可如果任凭张俊杀了忠于自己的将官,立即便会寒了那些士卒的心。
此后,谁还敢帮着自己对抗张俊这个新上司呢?
“少...少将军...”
张俊不愿搭理二人,径直走向军中的执掌军规的军纪官。
“我问你,这曲长罪该几何?”
那军纪官本是来看热闹的,突然被张俊缠上。
吓得一哆嗦,侧过头去,就想看两位都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