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却伙同李郭二贼,劫驾天子,何言无冤无仇?”
听了张俊的话,段煨当真头脑混乱,愣了多时方才骂道:
“劫驾天子,你父亲张济也有份...”
“况且我早已归降曹公,你简直一派胡言...”
张俊深知段煨嘴硬的根本,便是期待曹操会来救他。
故而必须要将自己跟曹操天子摆到一起,只有段煨内心失去希望,才有松口之契机。
“呵呵!”
“曹公与天子倘若真会放过你,岂有今日之事乎?”
段煨眼神当即变得惶恐:
“这...这不可能...天子早已下诏赦免我罪,张俊,你定在欺我...”
张俊坐在椅子上,一脸淡然:
“车骑将军董承等人被我在城外坑杀之事,你可知晓?”
段煨虽是一向低调,可如此大事哪能不知:
“那又如何?”
张俊当即从椅子上起身,双眼死死盯着段煨,言语之冰冷令人骇然:
“若非曹公指令,我如何敢杀?”
被张俊如此点拨,段煨一时崩溃。
车骑将军董承等人,虽说并无实权,可也是朝廷之重臣。
若非董承的死对头曹操下令,张俊一个小小的军阀,哪敢杀他?
“曹公...真是曹公叫你来的?”
将死之人都会有最后的挣扎,何况段煨这个大活人呢。
不过,一旦定了死罪,反倒难以套出口供。
张俊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份曹操的‘亲笔信’:
“可识得曹公之亲笔?”
虽说郭嘉荀彧这群曹操集团的骨干都知道了张俊模仿笔迹的事情,可段煨这种边缘人物丝毫不知这消息。
得见信中明明写着:
段煨劫驾天子,又掳掠公主,此天地不容之事。
张将军乃外兵,杀董承是杀,再杀段煨亦无不可。
本在关中当军阀的段煨,最后却放弃兵权,到曹操处安家。
这其中,自然免不了诸多信件来往。
因此见了张俊手中的亲笔,段煨几乎是当场崩溃:
“曹操...曹贼...”
“竟借外人之手害我...果然是你曹操啊...”
就如同当年何进招董卓入京杀宦官一般,曹操对待段煨这群来投靠的军阀,同样不方便自己动手。
毕竟要威加海内,就要保持一个好名声。
当年何进没有亲自杀入皇宫,也是碍于名声,不然名声臭了,就很难安抚地方诸侯了。
如今张俊作为外兵进入许都,自然是为了帮曹操杀他想杀之人了。
不过崩溃之余,段煨仍想挣扎:
“我与你父亲张济本是至交,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如今...”
为了活命,段煨不禁打起了感情牌。
“曹操乃奸贼也,你帮他害我,来日亦难逃其毒手...”
张俊一时假装感动:
“段将军,你我本也是叔侄辈分,我自然不愿杀你...”
“不过曹操之命难违...这才有了今日之事啊...”
段煨一声悲叹:
“我家中还有老母,你能否放我一马...”
“但能得脱,必将厚报...”
张俊当即拿出承诺,毕竟没有活路的人,怎会说出自己想要的讯息来:
“段将军,你我两家也是故交,我怎能见死不救...”
“昨日天子面前,我已为你求情,故而今日前来,就是要为你谋条生路...”
段煨眼神焕发希冀:
“如何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