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张绣府邸。
在卷城被蚊虫叮咬半月有余的胡车儿浑身躁动:
“主公,蔡瑁邓济之兵已经进逼博望之南。”
“我军再不前往,则博望之钱粮,皆遭刘表之手啊...”
张绣先前接连遭张俊算计,又闻其许都坑杀百官,以及汝南阵斩纪灵之事。
如今虽是大优势局,却也心头不稳:
“先生,你说,这事怎么办?”
宛城大战之时,贾诩就领教过张俊的厉害:
“张俊素有韬略,确实不可小觑...”
不过贾诩更加看出来了张俊不择手段的性格:
“然此子心狠,主公不得不除...”
张绣听了,也不再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
“依先生之见,何以制张俊?”
贾诩思量一番,当即点出要害:
“张俊为人,素善趋利避害之道。”
“如今博望遭刘表大军进犯,他绝对不敢回去...”
“因此,我断定,他必定会遣使者来宛城说服主公助他...”
也许是贾诩过于聪明,以至于话音刚刚落地,张俊的使者就到了。
张绣见了,一时大喜:
“叫他进来!”
结果使者之相貌,却生的一副游侠派头。
其身旁,更是跟了一名身材纤弱的白面男人。
不过,眼下也无人在意这些:
“所来何事?”
使者本就是新野陈到的手下,手捧文书单膝参拜:
“见过张将军...”
“我主叫我送信而来...”
张绣听了这话,也是一脸自信,毕竟此刻主动权已经在他手上。
是杀张俊还是帮张俊,全在他一念之间。
然而贾诩却是满腹疑云,他原以为以张俊的性子,肯定会找个善于言辞的人来做说客。
可如今只找了个匹夫来送信,难不成张俊信里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什么事能让张俊如此自信能说服张绣呢?
贾诩不免凑到张绣跟前,只见上书:
家兄如唔,
弟许都一行多时,不知家兄安好否。
特来此信,邀家兄博望相见,以慰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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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了书信,一时懵懂:
“这...张俊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来游说的?”
原本一脸自信的张绣更是慌乱:
“你主公还有别的话没有?”
只见那送信之人只是委身一拜:
“我主仅有此信,如今使命已达,这便告辞...”
说着,那使者起身便走。
一向对张俊恨之入骨的胡车儿当即上前:
“不许走...”
被胡车儿这么一喝,那使者也是有些惊恐。
不过他身旁的那名纤弱男子,却是满脸笑意的望着贾诩。
素善观察的贾诩又怎能看不出,细细查看之时,
却见那人又是手腕一抖,袖口处便滑落一枚手镯。
随即礼貌一笑,便与使者退了出去。
胡车儿深怕张绣不愿发兵,当即拔刀就要杀了使者,让事情缺乏周旋余地:
“休走...”
贾诩赶忙冲到堂前: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