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夜里只剩下了静。
“站住!”
奎宿的脸比先前更为阴沉。
“干什么的?”
叶枯将身子放的很低:“启禀星宿卫大人,小的是牢里当差狱卒,这是小的腰牌。”
奎宿道:“当差?之前干嘛去了?”他夺过腰牌居高,在月光下细细观察。
“禀大人,小的回家探亲,方才雨势迅疾,路上耽搁了。”
奎宿将腰牌递还叶枯,绕着他走了一遭。正当叶枯以为他能够顺利通过时,奎宿却伸手扯上了他的脸。
不留余力。
如果心底的想法能杀人,那么奎宿应该能死上千百遍。
叶枯拱手道:“大人,如今小的已然耽搁,还望大人看在小的全家老小都靠小的在大牢当差养活的分上,放小的过去。”
奎宿眯起眼:“谢志来!”
一个被叫到的星宿卫小跑了过来。
奎宿道:“带他去大牢,确认一下身份,若出差错,唯你是问!”
谢志来道:“是!”
“大人之恩,小的铭记在心。”
城西的街上只剩下了死气。
星宿卫与他们约莫是前后脚到的差距。不仅是客栈,街边的其他商铺、摆摊的商贩,都在短短一个多时辰间被其清空。
叶枯试探性地道:“大人,方才小的听到大牢方向似是有爆炸声,敢问是发生了什么?”
谢志来瞥他一眼,道:“图谋不轨之徒而已。”
叶枯故作诧异,道:“可是那发了拜帖的青面修罗?”
谢志来突然停了下来,半晌才道:“你该庆幸你遇上的是我这个好人。”
“如果你惜命的话,在星宿卫前,不要提起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披着这张脸,叶枯是想要笑出声的。
他没想到上至鹑火,下到每一个星宿卫,居然都能做到如此同仇敌忾。
在这种情况下,但凡长眼睛的人就不会选择多嘴。
汴州大牢的门口也站着两个星宿卫,其中一个马脸长相的男人见到谢志来领着叶枯前来,上前问道:“干什么的?”
谢志来掏出令牌,道:“牢内当差的狱卒,刚回来换班。奎宿大人让我带他过来。”
叶枯配合着点头哈腰。
马脸眯起眼,转头喊道:“袁齐!”
回应他的只有星宿卫巡逻时盔甲发出的碰撞声。
马脸又喊了一遍,面露愠色:“袁齐!”
“大人!”
出乎预料的是,答应声是从几人的上头传来的。
“下官在这大人,哎哎哎——”
叶枯神不知鬼不觉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他方才所站的地方马上就掉下来了个人。
“哎呦!”
袁齐摔了个四仰八叉,官帽咕噜噜地滚到了石狮子的脚下。
马脸嫌弃道:“你怎么在上面?”
另一个星宿卫好奇地用长戟戳了戳袁齐的官帽,叹道:“这官帽堪比头盔啊。”
袁齐揉着腰爬了起来,拱手道:“禀大人,娄宿大人让下官上去检查检查。诶,闫立朝,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