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吃点宵夜。”
尽管有一万个不愿意,秦宇还是开了门:“我夜里不吃东西。”
“那就陪我吃。”冯明清不由分说,转身就走。
“不吃了。”秦宇懒得理他,皱眉道,欲要关门。
“我今天和小雅通了电话,她说你是个好人,还送了她一支金钗。”
“那不是我送的,是她应得的。”
“吃宵夜。”冯明清还是那句话。
两人面对面坐下,冯明清拿起一盒炒面推过去,自己也打开一盒,吃的很大口。秦宇不吃,指着那叠厚厚的资料:“我能看看吗?”
冯明清盯着秦宇的眼睛看了许久,秦宇也不说话,就静静地与他对视。
“看吧。”
冯明清低下头继续吃面。
翻开那叠资料,里面都是些自杀女生的资料,社会关系,生前遭遇,关系网,内容非常详实,厚厚的几十页。
四个都是女中学生,除了这个身份,几人没有任何交集。不同学校,不同住址,父母互相不认识,现实里也没有同时认识其中任意两个人的。
“你整理了这么多资料,就为了查个自杀事件?”秦宇快速翻阅文件:“她们之间完全没有联系,你怎么查?”
冯明清吃完了自己那份,又把秦宇那份拿到面前,狼吞虎咽,含糊不清地说:“你怎么知道是自杀。”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秦宇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冯明清会对女学生自杀这么热衷,总是在家里研究:“局里不能查吗,非得带回家里。音音和小雅送我来的那天,都不敢往墙上看。”
“局里结案了,不方便查。”冯明清吃了一半,似乎吃不下了,放下筷子,点起一支万宝路,把烟盒扔给秦宇:“我不相信这是自杀,不可能有这么频繁的自杀,而且都是女学生。”
“这就是你的理由?”秦宇无奈,难道市里没有案子给你查了吗,你偏要抓着几个自杀的学生不放:“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冯明清:“直觉。”
秦宇沉默了。面对这样的理直气壮的理由,他竟然无力反驳。而且,他隐隐感觉,冯明清的直觉,似乎准得可怕。
“小雅和音音都说你是好人,但我能在你身上感觉到戾气。”
秦宇不动声色:“怎么说?”
冯明清没回答,而是看着秦宇,脸色罕见的严肃:“我查过你,底子很干净。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以前你干过什么我管不了,以后你最好别做什么让我抓你的事。”
秦宇对冯明清调查他这件事一点都不奇怪,这是必然的,他的表情很平静:“够格让你抓我的事,我不会干的。”
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特别喜欢无言的对视。就在两人眼神激烈的交锋时,窗外忽的传来凌厉的尖叫,接着便是一声闷响。
茶几边的两人几乎同时弹了起来,秦宇冲向窗边,冯明清则直接开门飞奔下楼。
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仅有微弱的灯光,什么都看不清。秦宇这下知道为什么冯明清直接往外跑了,他也急忙跟着后者的脚步夺门而出。
夜里的环境比较空旷,人一般只能分辨声音的大致方位。两人一前一后找了半天,最后还是秦宇先到了地方。
“有人跳楼!”冯明清气喘吁吁跑过来时,秦宇拼命和他招手,一边拿出手机拨了120。
冯明清看清了黑暗中的情景,瞳孔猛的收缩,立刻打电话给局里:“又有人跳楼,我家小区,现在立刻马上来!”
“千万不能动伤者,等救护车来!”冯明清在后面大喊。
秦宇也算经历过沙场的残酷,对这些有了一定免疫,他缓缓靠近,坠楼的是个年轻女性,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没有了任何鼻息。
“迟了,没救了。”
秦宇无奈的起身,语气有些沉重。
女子坠楼前的尖叫,惊动了小区里不少人,这会儿已经不少楼层打开了灯和窗户,更有好事者跑到楼下来看热闹,待见到居然是个女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地趴在地上,顿时吓得尖叫一声,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