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初露端倪

师傅言道：“江湖人走江湖路，江湖事自当由江湖人来了断。”

叶子青问道：“那我们算不算江湖人呢？”

师傅答曰：“身处江湖即为江湖人，若你不在江湖，便算不得江湖人。”

叶子青摇了摇头，说道：“我这身份转换也太频繁了些。”

“世间繁华，江湖充满诸多诱惑，令人眼花缭乱！你年仅十二岁，踏入江湖的契机尚未真正来临。”

师傅也知晓叶子青的心思，他生性桀骜不驯，不喜在这山谷中过着枯燥乏味的生活，但他的性子仍需磨砺。

此刻，算不算契机已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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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凤来强行调转内力，此刻他知晓，若再不突破自身极限，必将命丧花狐狸之手，可若突破极限，又意味着自己命不久矣；他不禁感慨道：“或许这便是我的劫数吧。”言罢，他将手中之剑抛向空中，手与剑凭借内力相连，运气之时，双手食指指尖渗出一滴精血，两滴精血飞向空中，那剑瞬间变为一柄血剑，此乃黑刀斋的独门绝技，只是将血刀换成了血剑；刁风来双手在胸前奋力一转，空中的血剑亦随之快速旋转，且逐渐变大，不多时竟变得如一座小山般。

“血祭加之破魂功！”花狐狸笑道：“你可知晓，这两种功法，单出其一，你体内之毒便会立刻攻心，如今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即便不要命，也要将你留下！”刁风来嘴角已有鲜血渗出，然他仍未出手，只因他还期望着空中之剑能再大一些，攻击力能更强一些。

“那你便去死吧。”花狐狸调动全身功力，释放出自身全部的力量，其身体周围渐渐浮现出更多紫色气息，这些气息逐渐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紫色狐狸虚影，对着空中的巨剑仰天长啸。

刁凤来此刻已不管花狐狸如何出招，他皆有了心理准备，即便自己尚未出手便被击败，他心中亦有预期，花狐狸的武功早已超出他的认知范畴；当他看到空中那巨大的狐狸虚影时，心中顿感悲凉；此刻他亦不再犹豫，催动空中巨剑朝花狐狸砸去。

花狐狸双手不断释放紫色气息给紫色狐狸虚影，紫色狐狸虚影则向空中伸出双爪，紧紧抓住刁凤来血祭出的空中巨剑。

巨剑在刁凤来的催动下，即便有紫色狐狸虚影双爪的阻碍，仍在缓缓下落。刁凤来此刻已忘却身中剧毒，他现今只想战胜花狐狸，好为叶子青扫除些许障碍，他持续加大内力输出，明显感觉到自身力量在逐渐流失，但他必须坚持住，此时此刻，他所拼的是自己的信念，亦是自己的生命。

花狐狸纵使不断给紫色狐狸虚影输出内力，然因功力尚未恢复，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空中的巨剑一点点落下。

就在巨剑即将砸到地面并击中花狐狸之际，那紫色狐狸虚影竟逐渐变黑，双爪抓住巨剑的力度亦随之增强，空中的巨剑任凭刁凤来如何催动，亦不再下落。

花狐狸此刻如释重负，她回首望去，只见黑豹站在她身后，正将自身内力输入她体内。

原来黑豹见花狐狸渐露败象，竟不顾叶子青无色莲花花瓣的攻击，收回内力前来相助。

最终，在黑豹与花狐狸二人的内力输出下，狐狸虚影的双爪将空中的巨剑捏碎。

刁凤来受内力碰撞冲击，口吐鲜血，晕厥过去；这一次，刁凤来与上次捉拿花狐狸时一样失败了，但这一次他坚持的时间更久。

尽管刁凤来的巨剑被捏碎，花狐狸亦受到冲击，口中鲜血喷涌，若非有黑豹搀扶，怕是也要瘫倒在地。

叶子青未料及黑豹会宁可被莲花花瓣击中，也要去帮花狐狸，他见刁凤来晕倒，亦无暇顾及黑豹与花狐狸，赶忙跑过去将刁凤来扶起，为其把脉后，发现刁凤来内力几近枯竭，脉搏亦十分微弱，他连忙运功为刁凤来输入内力；他并不清楚自己体内的内力对刁凤来是否有帮助，但此刻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刁凤来死去。

黑豹在收回内力欲助花狐狸时，被无色莲花的三枚花瓣击中，虽仅有三枚花瓣击中他，但其所蕴含之力似乎并非寻常，而是在他体内逐渐化解其体内的黑色气息，他运功欲逼出这三枚花瓣，然似乎并不成功，至少以他目前的功力，尚需些许时间，虽暂未对其身体造成极大伤害，但长此以往，损伤在所难免。

黑豹抱起几近虚脱的花狐狸，对正在为刁凤来疗伤的叶子青说道：“此次便放过你，下次见面，定让你尸骨无存！”

花狐狸似心有不甘，拔下头上发簪，朝叶子青射去，却被叶子青用左手轻松抓住。

“我们走吧。”黑豹突地语气温柔，飞身跃上树枝，再一跳跃，便与花狐狸一同消失在密林中。

在叶子青的医治下，刁凤来已睁开双眼，望着黑豹与花狐狸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失落，有气无力地嘟囔道：“你不该放他们走。”

“少说话，闭上眼睛！”叶子青的语气近乎命令：“我的内力与你的内力不同，因此在你体力尚存的时间内，不会有太大作用。”

叶子青言罢，收功并背起刁凤来，纵身一跃，越过山顶，在树冠上跳跃前行；数跃之后，他已能看见脚下青龙队的数名队员正抬着崔升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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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头查看了刁凤来的伤势，不禁叹了口气，他心知刁凤来此次怕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毒已侵入心脉，无药可救。”

“难道这天下就真的没人能救得了他吗？宫里的御医又如何？能救他吗？”叶子青急切地问道，“您见多识广，想必知道哪里有能救他的人吧。”

“宫里的御医皆是擅长治疗寻常病症的，对于这种世间罕见的毒，他们也是束手无策。这种毒或许南域的苗家可解，但此地距离苗家，即便在驿站不停地换马，也需一个多月的路程，更别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走一半路程，人就已经不行了，而且马车的速度更慢！”

“就没有缓解的余地了吗？”

“哎！就算有人能解此毒，他的伤也是一大难题。他的丹田已枯竭，经脉枯萎，无法储存内力，五脏六腑亦遭受重创，除非是仙人，否则难以医治！”

“仙人？这世上真有仙人存在吗？”

“传说百十年前，曾有两位仙人下凡，解决了一场武林纷争，挽救了许多江湖人士。他们自称是来自某个谷的人，那两人的武功之高，即便是当时的武林盟主，在他们手中也走不过一招。若是那两人尚在人世，或许可称仙人了。”

“原来如此。”叶子青喃喃自语，但随即又回过神来，问道：“那如果我一直给他输入内力呢？”

“那毒又该如何？”

叶子青陷入了沉默，他想起了师傅曾对他说过的话，世上的人能救多少？世上的难题又能解多少？即便你有再高的本事，也总有一些难题是无法解决的，总有一些人是你无能为力的，可他心中却仍有不甘。

“我想去苗家！”

“不行！”说话的人是刁凤来，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听到了叶子青与老李头的对话，心急如焚，“我昨日已飞鸽传书给苗家，若有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来，无需你亲自前往。更何况，花狐狸及其同伙不知何时会来报复，我已无再战之力，崔升更是他们的对手，如今六扇门就只能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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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青来到九等牢房，先向潇湘子询问了一些关于如何解刁凤来所中之毒的事情，然后才走到黑魁的牢房前。

“你知道多少关于花狐狸和玉面佛的事情？”

“谁？玉面佛？没听说过！”黑魁回答得很干脆。

“以你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关于他们的一点线索。”叶子青引诱道，“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保证不再为非作歹。”

“你？一个小小的捕快？”黑魁讥笑道，“除非刁凤来亲自承诺，否则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