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员外一声令下,所有衙役和家丁便冲了上来,几百号人黑压压地围过来,场面极度窒息。
村民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作鸟兽散四处躲藏,就连一向以硬骨头自居的三喜,此刻都双手抱头躲在草丛中。
见到这群刁民落荒而逃,方知县脸上写满了得意,弯腰凑到徐员外跟前,从丫鬟手里夺过扇子,谄媚地为徐员外扇风纳凉。
“徐老爷,您稍安勿躁,等解决了这些不知死活的狗崽子,那美人不早晚是您碗里的菜?”
看到方知县这副低三下四的嘴角,徐员外倍感受用,闭上眼睛哼起了小曲。
“方知县,你还算懂事,不枉费我在应天府尹那里保举你坐了这个位置。”
“那是,徐老爷的大恩大德,方某没齿难忘……等等,怎么那么安静?”
方知县一脸困惑地扫了一眼。
村口处,绿树旁,几百个五大三粗的家丁衙役,此刻都呆若木鸡地站着,犹如一只温顺的绵羊。
带头的衙役班头吴大龙浑身都在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吴大龙,你们在搞什么名堂?信不信本县活剐了你们!”
方知县骂骂咧咧地走了过去,发现对面并没有动手,只是有一个人高举着一枚腰牌。
“本官不管你们是哪座山头的小鬼,也不管你们是哪座庙的神仙,得罪了徐老爷,本官断然不能让你们活着走出江宁……南……南直隶?”
当看清腰牌上的三个大字之后,方知县瞬间脸色苍白,虚汗顿时浸湿了双眼,两腿不听招呼地剧烈颤抖起来。
朱慈烺冷冷一笑,拿着扇子狠敲方知县的头。
“你在喊打喊杀之前,怎么就不问问对方是谁,有什么背景?”
“不知道这位公子,跟南直隶是什么关系……”
“我姓黄,你说呢?”
“南直隶……姓黄?”
方知县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惊恐,“难道,您是南直隶巡抚黄周鼎黄大人的公子?”
朱慈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算你还有点脑子。”
得到肯定的答案,方知县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南直隶下辖应天府、凤阳府、淮安府、扬州府、苏州府、松江府、常州府、镇江府、庐州府、安庆府、太平府、池州府、宁国府、徽州府、徐州、滁州、和州、广德州。
应天府下辖上元、江宁、句容、溧阳、溧水、高淳、江浦、六合八县。
南直隶巡抚负责一省的军政要务,是真正的封疆大吏,远远不是一个小小知县能惹得起的。
得罪了中丞大人的公子,方大人内心之惊惧可想而知。
躺在轿子上的徐员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色一黑怒骂道,“我说你这个鸟知县还当不当了?给这小畜生跪下干嘛?”
“这头猪嘴太碎,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