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里,东厂和锦衣卫大张旗鼓地四处抄家,朱慈烺亲自带队浩浩荡荡奔去。
深夜子时左右,抄家大队终于抵达抚宁侯府,数百根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朱府照得亮如白昼。
朱国弼担任漕运提督,府邸大门有几名衙役守卫,看到这个阵仗都有些慌神。
“站住!来者何人,敢擅闯侯府!”
话音刚落,身穿飞鱼服的李时荫翻身下马,大声道,“皇上驾到,速速退下!”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几名守卫面如土色,连忙退到两侧跪地扣头。
“将士们,随朕查抄侯府,不要放走一人!”
李时荫率队拱卫着朱慈烺冲进侯府,这座府邸豪华程度,比徐府有过之而无不及,曲径幽深,裙楼叠嶂。
“一队堵门,二队抄钱,三队抓人,分头行动!”
李时荫一声令下,数百锦衣卫登时涌进侯府各个角落,杂乱的脚步声和呐喊声在深夜格外刺耳。
此时朱国弼正跟小妾寇白门在翻云覆雨,听得外面那么大动静,也顾不得擦去脖子上的唇印,提起裤子光着膀子就跑了出来。
刚走出中堂,就见到自己的家人全部蹲在院子里,白花花的银子被人从库房中一箱箱抬了出来!
“住手!你们给本侯住手!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敢闯进本侯家里!”
朱国弼急得眼泪都下来了,直接跑到库房前张开双臂紧紧挡住去路。
“从今晚开始,你就已经不是侯爷了。”
朱国弼脸色大变,顺着声音看去,一名黄袍少年忽然出现在眼前,等看清来者真容之后,身体猛地一阵颤抖,直接跪倒在地上。
“微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朱国弼,你的罪过可不仅仅是有失远迎。”
朱慈烺两眼微眯,眉宇间寒气逼人,让朱国弼直打哆嗦。
“微臣不知所犯何事,还请皇上明示!”
“朕今日巡视了杨柳村,徐员外和方知县,可是将你的所作所为都一五一十供述了。”
一听这话,朱国弼脑袋一缩,眼神登时慌乱起来,“陛下明鉴,微臣从来不认识什么徐员外和方知县,微臣向来克己奉公忠君为民,一心效忠皇上,绝不可能做什么作奸犯科之事!”
朱慈烺冷冷一笑,“你现在不招,进了锦衣卫诏狱自然会招。来人,将所有人犯带走,继续抄家!”
……
朱国弼家大业大,光是抄他的家就花了半个时辰。
抄完抚宁侯府后,朱慈烺马不停蹄,派锦衣卫继续查抄南京其他粮食大户的家。
这些商户都靠发国难财起家,而且跟徐府一样,听到朝廷要高价购粮的消息后不择手段囤积了大批粮食,吃掉他们朱慈烺心里没有半点负担。
很快,这一夜的抄家成果被统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