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阶话音一落,孝陵卫所有军士的刀口皆齐刷刷对准诸王,形势瞬间逆转过来!
刚刚改换门庭的一众官员中,有几个反应快的,想趁着没人注意原路退回,却被冯元飏等人当场揭穿,直接毫不留情地踹了出去,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五位藩王的目光都写满了惊骇,夺位成功的喜悦之情被恐惧填满,朱由崧肥硕的身体剧烈地颤动起来。
“万……万阶,你这个狗东西,竟敢出卖本王!”
万阶径直走到朱慈烺旁边,拧眉喝道,“食君禄尽君事,奴婢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我大明神武皇帝!可笑尔等乱臣贼子竟敢妄言出卖二字!”
一听这话,朱由崧,朱常瀛,朱常浩,朱以海,朱聿键个个面如死灰,两腿发软。特别是桂王朱常瀛,本来身体就不好,被这么一激之下,直接两眼翻白晕倒过去。
蔡奕琛为首的十几名官员吓得眼泪都出来了,直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甚至不少人都失声痛哭起来,他们比谁都明白,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疾风骤雨在等待着自己。
朱慈烺两眼微眯,直勾勾地盯着朱由崧,心里依旧有些后怕。
为了杜绝后患,他登基后就暗中对宦官进行过大清洗,把曾经伺候过各地藩王的太监全部边缘化,并且对重要头目暗中昼夜监视。
事实上,万阶也知道自己时刻处于东厂的监视之中,当田仰忽然带着朱由崧密信来到孝陵,鼓动孝陵卫参与谋逆,万阶为了活命,田仰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将这一消息密报给了司礼监。
倘若不是自己提前未雨绸缪,还真有可能着了这个猪油崧的道,这大胖子表面看起来淳朴憨厚,没想到城府那么深。
眼下大势已定,所有人都神情紧绷地看着朱慈烺,这位少年天子再一次逢凶化吉,粉碎了奸党的图谋!
“尔等逆贼不思忠君报国也就算了,竟然结党营私谋权篡位,三番两次刺杀王驾,意欲祸乱我大明江山社稷,朕欲能忍,苍天何忍!”
所有人都扑通一声跪下,连头都不敢抬。
“福王朱由崧,桂王朱常瀛,瑞王朱常浩,鲁王朱以海,唐王朱聿鏼,全部满门抄斩!”
“太常寺卿蔡奕琛和都察院副都御史田仰诛灭十族,其余朝中涉事官员及乡绅全部诛灭九族!”
“新江口江防三千水师,把总以上诛灭九族,把总以下满门抄斩!”
“本次谋逆大案,由刑部会同大理寺、都察院和东厂锦衣卫专职查办,继续深挖同党,有一个抓一个,不管牵扯到谁都绝不姑息!”
“臣等遵旨!”
这时,锦衣卫早已接到号令冲了进来,孝陵卫在指挥使梅春的率领下全部退出去。
李若琏大喝一声道,“来人,将所有反贼全部缉拿下狱!”
蔡奕琛声泪俱下肠子都悔青了,“皇上!罪臣一时糊涂,受奸人蒙蔽,臣对陛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请陛下饶命啊!”
朱由崧也被吓得痛哭流涕跪地叩头,嚎啕大叫道,“皇上,王叔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看在太祖爷的份上,看在皇爷爷的份上,再给王叔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保证下不为例!”
再也不敢?下不为例?
朱慈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谋逆之罪,还能有下不为例吗?其实你懊悔的不是造反,而是造反失败,倘若今日输的是朕,你还会再给朕机会吗?”
言罢,朱慈烺居高临下扫视所有人道,“朕扪心自问,自己已经很宽厚仁慈了,奈何尔等偏要跟朕过不去,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既然如此,朕就只好真的当一回暴君了。”
一听这话,许多人不禁有些汗颜,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朱慈烺一下,眼前这尊动不动就要诛人十族的杀神,怎么看都跟宽厚仁慈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