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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年

时间就如一条河流,每个人都在这河流里随波逐流。你不知道它会把自己带向何方,未来又将怎样,你只知道途中的每一刻都是一片崭新的世界。

三年,不算短,三年的变化足以天翻地覆。

洛雨,魏虎,洛东褪去了稚嫩的面容,身上已有几分成熟的气质。小蝶和小求也已不再是从前的小不点了,他们正当少年,风华正茂。

漫长的三年里,洛雨去过很多坑道,从九号调到了八号,八号调到了一号,又从一号坑道到了十三号坑道。中途也曾与魏虎等人同属一个坑道,但最后还是分开了!现在十三号坑道里唯有洛雨和刘中仁。刘中仁更加的苍老了。

三年里洛雨见过太多新面孔,太多的生离死别。矿井的黑暗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他对此深恶痛绝,矿工的悲惨也常令他悲愤不已夜夜难眠。

这段时间里,洛雨几人摸清了矿井的管理流程,摸清了各处甲士的规模和实力,也摸清了各个洞道的出入口,甚至画出了出入整个矿井的路线图。几人常常相聚,分享采矿的日常,讨论逃出去的方法,他们想过一个又一个法子,可都一一推翻了,因为根本行不通。几人眼里的光芒渐渐暗淡。

当然,还是有好消息的。三年的灵石练气,对众人的提升是无可估量的。若说三年前洛雨的经脉如小溪清泉,那么现在便宽阔如长江大河。这段时间里他突飞猛进,气力早已是今非昔比,曾经遥不可及的对手,如今他自信能轻易胜之,例如,曾经令他印象深刻的络腮胡甲士。不过,最近洛雨也似乎遇到了烦恼,他时常感觉气不是那么的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练气方法误入了歧途。魏虎洛东小蝶小求几人,练气法早已炉火纯青,洛雨也传了他们家传的拳法,如今,普通的甲士可能都拿他们没办法了。几人偶尔也会幻想,也许有一天,他们可以凭借实力逃出去。

“十年了!刘爷爷!明天就是大集会了,您终于可以自由了!”洛雨凝望着眼前的老人,脸上堆满了笑意。三年来,洛雨早已将刘中仁视作了朋友,甚至家人,老人能重获自由,他由衷的高兴。

“十年了!终于能自由啦!”老人眼光闪烁长叹了口气,可接着又是一脸无尽寂寥之色,“出去之后我又能去哪里呢?”

果然,大集会!流程一如往昔。洛雨永远也忘不了将要进入洞道离开矿井的时候,老人回首四目相对的一瞬。他从老人浑浊血红的眼里看到的是怀念和不舍,是痛苦和纠结,是迷茫和畏惧。他早已习惯了矿井里的一切,矿井里虽忙碌和痛苦,却莫名的让他安心。三年以来,他也早已把洛雨看做了自己的孩子,如今分离,又如何开心得起来。出去之后如浮萍飘零,他又身往何方。一切一切如金石叩击他的心灵,令他苦不堪言。而老人从洛雨眼中看到的是祝福是期盼,是不舍是难过。三年以来,他又何尝不是将老人看做了自己的爷爷。如今老人身离牢笼,重获自由,他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高兴和祝愿。

“刘爷爷!我祝福你!希望你能放下过去,好好的生活!别再折磨自己!”洛雨心中默默念着。

“孩子!永别了!我不是个好丈夫,好儿子,也不是一个好父亲!谢谢你!弥补了我的遗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刘中仁回首,默默踏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散会了!洛雨孤独地坐在地上怅然若失。

“不知何时,我才能出去,才能再见!”洛雨心中想着。

当晚,洛雨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梦里的院子,梦里的爷爷妹妹,一切如旧......

也许,老天也不愿见他如此悲苦。第二天。

“洛雨,找到矿脉了吗?挖到没有?”井外一名男子的声音。

“还没有!我再往下挖点试试!不行就改方向!”洛雨的声音。为了找矿脉,他已经向下挖了十数米了。

“轰!”洛雨手上的镐子一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什么?”洛雨心中咯噔一下!

来不及细想,他搬起一块石板又把洞口堵住了,混了些泥土堵得严严实实。

“赵兄!矿脉不在这方向,看来我们要换个方向挖了!”洛雨的心怦怦直跳。

......

夜深人静。

洛雨带着荧光石跳入了白天挖的洞道,搬开了石板,钻进了黑黝黝的洞穴里。

洛雨高举着荧光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为开凿的房间,房间里立着数列架子,架子上面摆放着瓶瓶罐罐和一些书籍竹简。洛雨大惊失色!

“我这是到了何处?怎么会有一个房间?这究竟是何人所建?这摆放的又是何物?”洛雨万万想不到这地下深处竟有人居住。

洛雨一步迈出,架子上书籍的字迹依稀可见:《万乘练气法》、《天下药草纲目》。

洛雨移步:《天龙神功》、《万法归一剑诀》。

洛雨再移步:《九霄星辰气》、《诸天挪移步》......

“天呐!全是功法典籍!”洛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触碰,“哗啦啦”,架子和架子上的东西都化为了齑粉,簌簌而下,地面上一层厚厚的灰烬。

洛雨一惊:“这是何年代的东西,竟腐朽至此?”

“唉!可惜啊!如此多的盖世功法!”洛雨又是一阵肉痛。

不敢再碰,洛雨绕过了几列架子,在房间的一角又发现了一扇石门。

推门而入,另一个房间。

但见房间里摆满了刀枪剑戟,各种武器应有尽有,寒芒闪烁,冷冽惊人,显然都是些神兵利器。洛雨不由得用手触碰,果然又都化为了齑粉。

“唉!可惜啊!”洛雨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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