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雨水欢快的跑出去,白笙才认命的叹气了一声,紧了紧斗篷,准备弯下身子捡树枝了。
结果她才刚刚曲了个膝,面前就出现了一根树枝。
她从树枝慢慢瞄上去,一路瞄到了递树枝的那个人脸上。
“是你呀,西凤。”她接过了树枝,“你没走呀?”
西凤摇了摇头,弯下腰又捡了一根给她,看她没有接,就保持着姿势盯着她“我是来保护姑娘的。”而后又垂下眼睛,“姑娘别嫌弃。”
白笙看着那根树枝,还是不想伸手“西凤,不是我嫌弃,主要我们是捡树枝来做风筝架子,不是用来当柴火用的,你捡的这两个…”
“是不是太重了点?”
……
雨水兴冲冲的捧着浆糊和线轴跑回青琅轩时,刚好遇到了杜康,杜康看着这个小丫头一反前几天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奇的问道,“今儿是怎么了?这么高兴?姑娘赏你东西了?”
雨水脚下连停都没停,只丢下了一句“姑娘要放风筝”,人影就转进了青琅轩了。
“放风筝?”杜康重复了一遍,“青琅轩里放风筝?哪跑的开啊。”他拍了拍脑袋,觉得这事得给世子说一声,又转身往来时路去了。
而雨水进了青琅轩却发现姑娘正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抬着头,看西凤在银杏树上“捡树枝”。她一时摸不清了发生了什么,刚把东西放下又被姑娘支使着从房间里把符纸拿了出来。
她看着手上那一沓黄纸,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姑…姑娘,我们要拿…黄,黄纸糊风筝呀?”
白笙笑着接过了黄纸,学她说话,“是,是的呀。”
三个人接下来分工明确,西凤负责把风筝架子弄好,雨水负责一会儿绑线,而白笙则负责糊好风筝面。
绑线和糊风筝面都要等风筝架子好了之后才行,所以此时,白笙悠闲的卧在了躺椅上磕着瓜子,看着西凤拿把小刀和树枝较劲。
也不知削断了几根树枝后,西凤总算扎出一个勉勉强强像是风筝架子的架子。
白笙叹了口气,拍了拍椅子上的瓜子皮,左手抓着符纸,右手捧着浆糊就过去了。
她糊风筝也不讲究什么“雨露均沾”完全是把符纸上沾满了浆糊就黏上去,把整个风筝面糊满了就算完了。
不过糊风筝原本也不是什么精细活,是以她完成的极快,随后就给雨水绑线去了。
西凤看着那风筝有点发愁,那么多浆糊,看着就重,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飞到一半掉下去。
可是等过了一会儿,他就知道他完全是白担心了,完全不会飞一半掉下去。
因为这个风筝根本就飞不起来!
白笙苦恼的看看捏着风筝蹲在地上的雨水,过去也蹲下来拍了拍她,“好啦好啦,来来来,看我给你变个戏法。”
说着她拿过风筝放在地上,又用左手捧着浆糊碗,以右手食指中指沾了点浆糊,在风筝上飞快的画了些什么,然后又叫雨水捏紧了线,手一松,就见风筝飞快的飘了起来。
雨水欢快的一边扯着线一边问“姑娘,为什么刚刚飞不起来啊?”
白笙撇了撇嘴,架子不对,又重,纸也厚,院子还小跑不起来,风筝能放飞除非是它成精了,不过这话她却是不敢说的,最后想了想,还是说是西凤有根架子没绑好。
小丫头也没多想,应了一声就专心放风筝了。倒是西凤脸上有点委屈,白笙偷偷挪到了他身边小声解释,“那个风筝本来就飞不起来,我画了个轻身咒在上面,不然她又要哭了,她一哭我就头疼…”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咻”的一声,接着就看到雨水扭头过来两个眼圈红红的,还捧着手上的线轴,线轴还拖着一截线。
“姑娘,线断了…”